壮壮立时不闹了,飞似的跑进了私塾。
接下来送小麦去私塾。兄弟俩读书的地方相隔不远,走出一条巷子就到了,就在拐角的街上。
送完孩子,他们三个原路回家。路上经过书斋,看客人不多,往里招呼了一声,陆林朝他们挥挥手。
“进来坐坐不?”
陈酒要去坐坐,陆柳和姚夫郎有事干,要去街上裁缝铺拿成衣,就不去了。
今年的中秋节礼来得早一些,六月中旬就收到了。有些好布料,陆林送到裁缝铺,请人做衣裳了。到了日子,可以去拿。
姚夫郎没到裁缝铺做衣裳,他不比陆柳,平常不用看账管铺子,都是扯布自己做衣裳。他看元元又长高了点,想扯布给他做身新衣。
陆柳让他给大强也做一身,“他们常在外头跑生意,做几身体面的衣裳,面上好看。”
姚夫郎不情愿,“男人打扮那么好看做什么?他又不是什么大老板。”
陆柳揶揄他,“你是不是怕大强打扮好了,被人勾搭去了?”
陆柳记得,这点小心思,还是姚夫郎教他的。
姚夫郎跟他说话直,没什么好瞒的,只是点头。
“倒不怕他跟人跑了,就怕他心野了,学坏了。”
陆柳挨着他,跟他手挽手,说:“安哥哥,你不用担心的,我看大强心里有你,现在儿子都大了,他还野什么?我听大峰说过,外头的人招魂,都是说些窝心的话,让人吃饱喝好、穿暖睡好,其实都是我们平常干的事情,都这么招呼的。你招呼好他,他啥也不缺,就不会看了。”
姚夫郎不信,他跟陆柳说:“你还是太嫩了,你不知道,偷的就是香!”
陆柳要问他怎么香,两人又偏题,聊到哪次偷吃了什么东西,是什么滋味。
说着话,到了裁缝铺子,陆柳递了条子,把他定的几身衣裳拿回去,当场翻看一番,多的碎布料都给他包好了。等回家试穿,有哪里不合适,再送来改。
他翻看的时候,姚夫郎仰头看看挂起来的布料,又看看铺子里挂出来的几身成衣,找伙计问了价钱,扯了块青蓝的布料。
陆柳听着尺寸,不像是给元元做衣裳,就拿眼神打趣他。
姚夫郎“哎哎”叹气,“能怎么?还不是得给他置办!”
回家路上,姚夫郎就跟陆柳嘀咕“男人都是冤家”。
拐过街,越走越静,不一会儿就到了书斋。
陈酒跟陆林聊完了,跟他们一起回去。
姚夫郎说:“酒哥儿,你等着吧,过几天王猛就要找你要新衣裳穿了!别人都有,就他没有。”
陈酒当即头疼。要是黎峰穿新衣裳就算了,关键是大强。
王猛不知道为什么,跟大强对上了,碰面就要吵吵几句,攀比个没完。
他说姚夫郎:“你闲得没事干,给男人做什么衣裳?”
姚夫郎拍拍他新扯的布,“做漂亮衣裳!”
陆柳眼看他俩之间的气氛不对,赶忙插话劝架,跟陈酒说:“没事,我看你平常给他做了衣裳,他都没怎么穿,你收拾收拾,挑件厚实点的,过阵子给他拿出来,让他穿。他要是说你,你就倒打一耙。”
陈酒看了看陆柳的脑袋和胸脯。
府城的水土养人,傻白甜都能养出心眼子了。
他说:“我不用倒打一耙,我给他他就得穿。他敢闹,就给我脱下来。”
姚夫郎问他:“你这么硬气,刚才愁什么?”
陈酒说:“看你烦。”
陆柳:“……”
劝不住了,算了,让他们吵吧。
他们回家时,家中男人都出去了,各有各的差事。
没谁在巷子里坐,都到家里收拾一番,不多时,就到了午饭时辰。
午饭时,他们能把孩子们接回家了,午休后再送一回。
壮壮厉害,早上送出去的两把伞,中午都被他拿回来了。摆出一副等夸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