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几场陆陆续续的考试结束了,南序被频繁得被各个老师叫去交流。
几位老师的办公室都在一栋楼里,南序出了这个门又进了另一个门,在地图上看很像主角小人被困在教学楼里做任务。
不枉南序之前出去野营的时候也心系着课外作业,他凭借着真真正正的实践经验拉高了评定分数,在生物学这门课程的总分上,终于获得了人生的第一个A。
老师很满意,因为当初她一见到南序,就感觉南序就长着一张要拿A的脸。
经过大半年的努力,这个A终于挂在南序的身上。
当事人比她想象中平静得多,问他有什么首发感受,他思考了下回答:“原来要这么努力才能拿A”。
听着这话的表述有股淡淡的疲惫,老师狐疑确认了下南序的状态,应该没有被累到,她笑道:“我相信下一个A在等着你,去吧。”
她很熟悉南序的行程:“去找埃德文吧,一定记得告诉他你在我的课程上拿了A。”
南序抿了抿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埃德文老师在成绩刚出来时就听说了。
他还知道南序现在文学拿了C,拉丁文拿了C,法学拿了B,化学拿了B,他的物理也拿了个B。
不就是得了个A吗?
他才不会在意的。
教育学上有句话说得好,和自己比才是最重要的。
与其卷学生,不如卷自己,他立志让自己成为诺伊斯讲课最深入浅出的老师。
他把南序叫来只是例行地把练习交给南序。
他很想嘱托,又嘱托不了什么。
其实南序很让人放心,无论在课上还是课后。
先前天气冷了还可以劝南序多穿点衣服别感冒,现在天气转暖了,他的这句万能模板不好用了。
埃德文嘴笨口拙,只好又回归到教育上。
“有没有想好之后去哪个学校?”
南序说:“没有。”
预想过南序可能会回答“没有”,还是没想到南序会回答得这么干脆,他停顿了一下:“没事,先顾好当下,多刷刷你的简历。”
诺伊斯很多学生一早就坚定地选好目标,在专项领域上积极钻研着可以包装自己的成绩,虽然有目标是好事,但有时候用力过猛,难免带上些功利性。
南序这样不疾不徐、顺其自然的,不符合联邦主流的教育观点,却也说不上有什么不对。
之前他总爱用自己所谓过来人的视角去催促南序,认为一定要在既定的轨道上行走,才可以得到一个一帆风顺、为人所羡慕的人生,殊不知或许落入了思维固化的陷阱。
“如果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问问阿诺德。虽然阿诺德只有些半吊子的各种头衔,但勉勉强强实践经验丰富,他还是有一些可取之处。”
经常打电话来北区和阿诺德互相吵架抬杠的老师就是埃德文,他和阿诺德是老相识,阿诺德算是他从前同一个大学的学长。
南序颔首。
说起阿诺德,埃德文老师的语调顿时高昂起来,落下又轻轻的:“我听说他的情况好一点。”
具体表现在,跟他互喷的时候,思路更清晰了。
当初他联系阿诺德的时候,只是想阿诺德给予南序一些庇护。
他和南序相识于课堂。
抓狂的老师和犯轴的学生。
然后在南序一次又一次锲而不舍地请教弱智问题里,加强着师生之间的联系。
虽然疑惑过南序的疤痕,有时脆弱的身体,但南序的气质实在太有迷惑性,完完全全就是要永远把个人毕业照挂在诺伊斯礼堂光荣墙的那类学生,他想当然地忽略了。
直到期末结束,他偶然路过特招生议论时提起南序的名字才知晓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