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肥来之后,韩信就不用开口说话,能专心喂弟弟了。
韩信自信口才很好,但刘肥才是皇子,还是由他开口更好。
而且……
韩信瞥了一眼口若悬河吹盈儿的刘肥,默默垂下视线。
这样的事,果然只有刘肥能胜任。
刘邦看了一眼刘盈,又看了一眼刘盈。
以刘肥的话,上了自己儿子身的刘盈,比自己儿子大五六岁。
也就是说,这个靠在韩信身上张嘴吃肉,比自己儿子还幼稚的刘盈,今年已经十五六岁,到了束发之年。
刘邦嫌弃道:“你说他有十五六岁?吃饭还要人喂,顶多五六岁,不可能再多了!”
刘肥道:“阿父……陛下,盈儿再大,也是父母的孩子,兄长的弟弟。他只是和我们很亲近。”
亲近?
刘邦看着吃饱的刘盈,不仅让韩信帮他擦手擦脸,还躺在韩信膝头,让韩信为他揉肚子。
哈,你告诉我这个叫亲近?他回到自己那具十五六岁的身体里,难道还要韩信给他揉肚子?
刘邦虽然荤素男女不忌,也觉得自己眼睛被伤害了。
他无法想象这个可怕的画面。
但韩信不仅甘愿为刘盈揉肚子,当刘邦让他和刘肥暂时住在宫里时,他还把刘盈抱着走,好像刘盈自己没长脚似的。
刘肥多次伸手,试图从韩信手中接过刘盈,都被韩信拒绝。
刘肥委屈道:“阿兄,我已经好久没抱过盈儿。”
盈儿的个头蹿太快,比同龄人更高大。就算他的个头与同龄人相似,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也早已经不能被兄长们抱在怀里。
这里的刘盈不仅只有十岁,还长得矮小瘦弱,连韩信抱着都不费手。刘肥摸了摸自己臂膀上鼓鼓的肌肉,他认为自己甚至可以把盈儿扛在脖子上。
韩信白了刘肥一眼:“你既然知道,就闭嘴。”
谁才是长兄?长兄还没抱够,轮得到你这个二兄?
韩信用直白的眼神,让弟弟滚一边去。
刘盈抱着韩信的脖子,哼哼唧唧道:“就让阿兄抱,就不让你抱。”
以前阿兄抱不动他,这是限时返场的珍贵坐骑。他才不稀罕刘肥的怀抱。
刘肥泫然欲泣,无可奈何,只能收回视线,不再眼馋。
这次别说刘邦感觉自己眼睛被伤害,就连心如死灰的吕雉,都有点受不了这三兄弟的黏糊劲。
她想的事,和刘邦所想的一样。
你告诉我这个刘盈有十五六岁?十五六岁的弟弟,你们二人还争着抱?有病吧!
十五六岁的刘盈,韩信和刘肥当然不会争着抱。正因为刘盈已经长大,所以看见返回童年时期的刘盈,他们才异常稀罕啊。
别说他们,所有看着刘盈长大的长辈,若看见恢复成总角之年的刘盈,都会为谁让刘盈骑脖子而打起来。
我们家的盈儿就是这么招人疼!
不能抱弟弟,刘肥就只能继续在嘴上吹弟弟了。
比如刘盈驾着他的小毛驴走遍天下,小毛驴载了一车的虎符印鉴之类的事,刘肥也认为是很值得炫耀的事。
刘邦脚一滑,吕雉身体一歪,二人差点摔倒。
他们以为这三兄弟已经足够有病了,没想到疾病的源头在于另一个刘邦。
那个刘邦才是真的贵恙啊!
服了服了,怪不得这三兄弟如此奇怪,因为养他们的人就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