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訚醒来,头痛欲裂,身上被褥顺势滚落一旁。他余光一眼瞥见掌心紧紧攥住的罗裙,似乎想到谁,眉眼泛起阴翳。
他起身后,殿外的宫人鱼贯而入,伺候他盥洗。
之后萧庭訚处理公文,问起沈微渔的事情,在知道一无所获后,额头的疼痛愈发加重。
“整整半月,连个女人都找不到。”萧庭訚将奏折扔在地上,一身寒气,让人胆战心惊。
十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道自从沈姑娘不见后,陛下的性子愈发阴晴不定。
“各个州府传来密信,暂无沈姑娘的消息。好似沈姑娘人间蒸发般。”虽知道陛下不想听真话,可十三还是斗胆说出口。
“普天之下,还没有人胆敢人间蒸发,他们一定是没好好细查。”
萧庭訚眉眼浮现阴翳,记起沈微渔口蜜腹剑,擅长伪装,冷着脸问:“可查过男子。”
“男子?”十三恍然大悟,“陛下是说沈姑娘伪装成男子,真若是这样,沈姑娘是怎么躲过户籍和路引的检查。”
“躲过户籍和路引,无非是他们办事不周到,没有仔仔细细去查。”萧庭訚面无表情吩咐新的一道口谕。
各州府收到陛下的口谕,要他们无论男女老少,都一并细查,还有户籍路引一事,必须严加筛查,若再应付了事,革职查办。
各个州府的官员坐立难安,亲自下场每日率领官差去抓人,亦或者是去查户籍和路引。
陆永知道这件事,忍不住跟夫人道:“也不知道这沈姑娘长得如何国色天香,竟让陛下念念不忘,大动干戈,动用各路州府,专门抓一女子。”
“你别废话,陛下那道口谕分明是指责你们办事不力,若你不用心,小心真的被革职查办。”陆夫人威胁他。
陆永也不敢耽误下去,亲自率领官差每家每户去查户籍路引,顺便不管男的女的都叫出来,仔仔细细端详一遍。
查了几天几夜,陆永累得气喘吁吁,回到家中唉声叹气。
之后陆永又亲自带人去查,直到来到一户关紧大门的宅院,身后的官差都忌讳地往后一躲。
陆永不明所以:“你们躲什么?”
“大人,这是鬼宅。”众人之中,有位年轻的官差道。
“鬼宅可有人住。”
“有。”
陆永沉思一番,想到陛下的口谕,当即挺直脊背道:“鬼宅又算得了什么,本官行得正走得直。”
“可是大人,这鬼宅之前死过十个人。”
陆永身子一顿,想起他之前说过的大话,咬咬牙道:“朗朗乾坤,何等妖孽敢缠上我们,开门。”
几人面面相觑,相互推搡,随后陆永亲自去叩了叩大门。
少顷,大门推开。
朝梣身穿一身月牙圆袍,面容孱弱。
映入他们的眼帘。
“大人要进来吗?”朝梣见到他们习以为常一笑。
陆永板着脸说明来意,朝梣不慌不忙从衣袖翻出户籍与路引交给他们。
陆永命人对比一番,旋即上下打量他一番,“家中仅有你一人?”
“还有我表弟,他近日身子不适卧病在床,恐怕不能起身,要不我请大人去一趟。”说罢,让出位置,供他们进去。
陆永瞧了瞧院子,萧庭冷清,再见朝梣一身病气,风中残留药味,思忖道:“本官去看一眼。”说罢大步一迈,惊悚的尖叫声,突然冒出。
但见一只毛皮光滑的狸猫从屋檐跳下来,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一眼才跑开。
陆永被这只突如其来的狸猫吓了一大跳,连同身后的官差也被吓得瑟瑟发抖。
朝梣露出歉意,“家中养狸猫,见到生人便会尖叫,让各位见笑了。”
陆永拂了拂衣袖,忍住惧意,镇定自若道:“原是如此。”说罢,想要吩咐其他人进去,可身后的官差一个个都不愿意进去。
随后陆永命一开始说这宅院是鬼宅的年轻男子进去。
年轻男子名唤赵老六,因不能忤逆陆永的命令,胆战心惊地走了进去。
少顷,赵老刘六胆战心惊地跑出来,低声对陆永等人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