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不信朝梣,可朝梣与之前性子变了些。
有时候,沈微渔也猜不透他所想何事。
可人都会变,尤其两人分开几年。
沈微渔为他找缘由,在听到朝梣说出:“你不信我?”的时候。
她握住朝梣的手,笑道:“我怎么会不信你。”
朝梣也明白,沈微渔若是不信他,每次都不会乖乖吃下药丸。
朝梣患得患失,试探沈微渔一番,瞥见沈微渔急切的目光,方才满意地道:“我骗你的。”
“几年不见,你倒是学会逗弄我。”沈微渔佯装生气推开他的手,被朝梣好言相劝一番,这才打消她的“怒火”
两人感情也比之前深厚几分。
朝梣见时辰不早了,从衣袖里翻出瓶瓶罐罐,旋即拿出青瓷药瓶,来到窗棂边撒下。
“你的衣袖为何能藏这么多药?”沈微渔望着一地的瓶瓶罐罐,心想他是怎么随身藏在衣袖,甚至一点声响都没发出过。
“秘密。”朝梣洒完后,收起药瓶。
这几日他们离开京城,但朝梣还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每次入睡都会撒上药粉在窗棂。
此药粉能引蛇来替他们守夜,不用担心傍晚会出事。
朝梣来到沈微渔的面前,将瓶瓶罐罐收起,见沈微渔还是好奇地望着他。
他也不藏着掖着,将衣袖内缝制十几个小口子一并告诉她。
沈微渔听完后,沉思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所以你何时会针线。”
“……”
朝梣苍白的脸颊浮现了难得的红晕,却又装作无事发生,轻笑地道:“不行吗?”
沈微渔眼前浮现,朝梣对着烛台,一针一线地缝制衣袖,忽然捂住唇,笑意盎然地道:“当然可以。”
朝梣一眼看出她藏不住的笑,还有恰如三月春水的眼眸全都是他的倒影,胸口处鼓鼓当当,好似有什么溢出来。
沈微渔却不知何时靠近,像是习以为常,又似早已发觉他的端倪,怀抱住他道:“我不知道这几年,你究竟发生何事。”
“过去的事情,不必多想。”
“往后的事情,才是我们在意的。”
沈微渔地仰起头,露出纤长的玉颈,乌睫下藏着熠熠生辉的明眸,凝望着他。
朝梣只觉得心中藏的那些阴暗都暴露在沈微渔的面前,喉咙上下滚动,指尖拢起。
他知道沈微渔爱自己。
他却一直患得患失。
不仅仅是这几年不在沈微渔的身边,而是这份情爱究竟藏了多少人为,朝梣心知肚明。
沈微渔一无所知,捧起他的下颌,奉出真心。
“以后,你能不能帮我也缝制衣裳,阿朝。”
“我只想让你缝。”沈微渔巧笑嫣然,纤手拂去他眉眼的迷惘。
朝梣感受她指间的温度,如喝了蜜茶,不由拽住她的皓腕,温声道:“好。”
他们温情蜜意,轻偎低傍。
殊不知,一墙之隔,有人面无表情地下棋,将他们的对话,尽收
心中-
今夜,小雨淅淅沥沥落下,楼下似乎传来喧嚣的吵闹声,将睡梦中的沈微渔惊醒过来。
她一睁眼,一直坐在她床榻边守夜的朝梣也一并睁开眼睛。
“你莫动,我去看看。”说罢,将衣袖里的药瓶递给她,惟恐不放心,还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匣子打开一开,赫然是条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