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出事,你将匣子打开,它牙齿藏剧毒,会将人咬死,但它不会咬你,你身上有蛊母。”朝梣将匣子合上,交给她。
“你小心。”沈微渔接过他递过来的匣子。
朝梣这才放心去楼下看看究竟发生何事。
沈微渔见他走后,怀揣着匣子起身,想点起烛火,突然一阵阴风吹,颀长扭曲的人影,落在墙壁。
她手疾眼快地想要掀开匣子,可来人漫不经心地问:“你想杀朕?”
沈微渔一时恍惚,强压心绪的记忆纷纷搅乱心间。
也正是这一霎的不语,给了身后萧庭訚的可乘之机。
待她回过神,想要与萧庭訚说清楚。
萧庭訚从身后捂住她的口鼻,浓烈的龙涎香似乎要将她彻底溺死其中。
“可惜朕并不会死。”说罢,他手腕稍稍用力,骨节嘎吱一声响。
沈微渔双眼浮现痛苦的泪花,双手被他卸去力道,匣子摔倒在地上,本栖居在匣子里的毒蛇想爬出来,被萧庭訚手疾眼快,用随身佩刀一剑刺死。
血色染了一地。
“你……”她被桎梏在他怀中,没想到两人再次相见,会是这般的情形。
沈微渔也不曾想到萧庭訚对她的恨意竟这么大。
甚至在她耳边,平静地道:“朕生平最讨厌骗子。”
他冷静的口吻,像风雨欲来般,沈微渔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四肢百骸里渗透进来,还未打战,便被他用帕子捂住。
沈微渔陷入了昏迷。
在昏迷前,她却听到萧庭訚淡然道:“你逃不掉的。”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般落在她的耳畔,震耳欲聋-
风雨潇潇,万籁俱寂。
瑶台琼室,白纱罗帐扬起,青烟袅袅。
一道道低吟夹杂痛苦传出来,纤柔的双手死死攥住被褥,可于事无补。
沈微渔薄薄的衣衫湿漉,青丝迤逦,眼眸中氤氲如一汪春水。
她竭尽全力想要靠近身边的萧庭訚,可轻轻一动,浑身剧痛袭来,纤柔的双臂无力垂下。
沈微渔不知为何一醒来,会是这样的场面。
她以为萧庭訚给她下了难堪的药,身体才奇奇怪怪。然而,萧庭訚冷声道:“朕可看不上你的身体。”
“葛老已经醒来,这是他们给你解蛊用的法子。”
“陛下不是恨我,为何还要给我解毒?”沈微渔看不懂地望着他,乌睫沾染湿漉的泪痕。
令人一瞥,心生惋惜。
萧庭訚瞧见这一幕,面上无波无澜,心底却冒出,那个野男人是不是也看过她这副姿态。
沈微渔见他一言不发,还以为他在生气,于是想要解释之前的事情。
可她刚开口说:“朝梣”二字。
萧庭訚便面无表情地睥睨她,“你以为朕在乎吗?”
沈微渔:??
他不在乎,为何将她困在此处。还有她的小腿正锁链锁住。
沈微渔脚踝一动,刺耳的锁链声,像是羞辱她。
她不明白,萧庭訚怎么变得跟之前截然不同,愈发令人捉摸不透。
“朕将你带回来,你以为朕是在乎你。”
“朕只是觉得恶心。”
“一个胆敢欺骗朕的人,怎能全身而退,甚至还被他人染指。”萧庭訚话音落下,冰冷指尖扣住她的下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