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掠过布帘,归月无意瞥见这幅恩爱的一幕,不由会心一笑。
她知道小姐有多爱朝梣,眼下两人再次重逢,一如话本子的男女情爱,历经万难,终成眷侣。
归月不免露出笑意。
几日后,连绵细雨不断,一辆马车缓缓来到善水镇子的一间客栈。
老板娘正在打盹,听到外头马叫,打了一个激灵,正抬眼,却见一男一女走到跟前。
男人长相清隽,奈何面容过于苍白,女人则是戴着帷帽,白纱隐隐约约扬起,看身形应当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老板娘暗自打量,可男人却有意无意挡在她面前。
“老板娘,来一间客房。”
“好嘞。”老板娘见他们气度非凡,不像是寻常百姓人家,便给他们一间上好的客房。
随后店小二引他们上楼。
少顷,老板娘拿着算盘对着账簿算账,店小二从楼上下来,去后厨忙活。
大门不知何时敞开,一股寒风从脚心冒起,老板娘斜瞥过去,刚想唤店小二去关门。
谁知眼前竟出现几人,将她吓一大跳。
这几人个个戴着玄色面具,人高马壮,气势汹汹,往她面前一站,老板娘直打哆嗦,“几位客官,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他们身后传来一道寒声。
老板娘好奇地踮起脚尖,想知道是他们身后是谁,可她一动,这几人的目光如刀子,仿佛要将她凌迟般。
她吓得咽了咽口水道:“几位大人要住几间房。”
“五间。”这道声音恰如戛玉敲冰。老板娘一愣,这声音倒悦耳。
可这话她万万不能说出口,毕竟这几人盯着她的目光实在不善。
老板娘又问住几日,需要热水伺候吗?
“你客栈是不是刚有一对男女入住。”那道声音挟着寒霜,听起来又冷了。
老板娘寒蝉若禁,但这几人凶神恶煞,遭不住,于是说刚刚来了一对年轻夫妻,正上楼,要了一间客房。
“一间客房。”男人冷笑一声。
老板娘不知为何缩了缩脖子,感觉四周冷飕飕,也不敢抬头。
随后那人又问他们的相貌,住哪间厢房。
他问得巨细无遗,老板娘哪里能记这么多,本想含糊过去,谁知其中一人抽出腰间长刀。
老板娘惊得也不发抖,将所的全都一并告诉他们。
过了半晌,那人才冷声道:“安排一间客房在他们隔壁。”
老板娘哪里敢说不行,垂头惧怕地说:“好。”
可当一锭银子扔在她的面前。
老板娘立即喜笑颜开,拾起银子咬一口,与之前胆战心惊的人,判若两人,甚至还不惜亲自带他们上楼-
客房内。
前几日他们与归月道别后,便一直马不停蹄赶路。
沈微渔已经精疲力尽,在摘下帷帽,露出清丽的面容,便坐在篆刻如意花纹的交椅,疲倦地扶额。
朝梣见此,从衣袖翻出药瓶,倒出药丸抵在她唇边。
“这药是什么?”沈微渔顺从地张开唇齿,吞下此药。
“调养生息的药。”朝梣微微一笑。
“可是我要一直吃吗?”这一路上,但凡她露出疲倦,朝梣便会给她喂药丸。
次数久了,沈微渔困惑不已。
朝梣抚摸她的发髻笑道:“苗疆的药与中原截然不同,况且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