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无一不惊异。
迷药?
狱卒傻了眼,原本以为只是酒喝的没节制罢了,没成想竟是被下了药。
“这,这。。。。。。”他吓软了腿,哆嗦着向后倒去。
这下算是全完了,实在没什么理由搪塞。
蔡泱愣了半瞬,回过神来,眼角有片片濡湿。
魏时崇不在她身边,黎洚是他的义父,若是黎洚犯下些错事,魏时崇会站在哪一边呢?
她不想将事做到那份上。
朗庚察觉她神色不对:“殿下?”
蔡泱抬眼,抬手将眼角的泪花泯去。
“将这些疏忽职守之人看押起来,朗将领随我进宫。”
她站起身来,周遭仿佛弥着一股铁锈味,她声音很轻,浮在那三月春雪上,听不出一丝情绪,却能让人听此生惧。
“是。”
身后的男人沉声,大手一挥,随侍的兵卒便上前押上几个人,任凭几人乱挥着手喊冤。
蔡泱听着忽的扬起的噪声,紧紧攥着手,本是要忍下的一口气喷薄而出,她转身冷笑一声:“桩桩件件冤了你们什么?”
有个不死心的,被扣着双臂,反正都是死路一条,想着兜里还揣着的金子,咬咬牙,怒道:“你,你不过就是个东辰战败送来讨好我们大王的物件,也妄图想在柔伊摆架子?”
“柔伊与动东辰交恶数百年,就凭你一人还想永修两国友好?别做梦了!”
朗庚蹙眉,径直拔出冷剑横在他颈上:“大胆!”
那人咽一口唾沫,逞一时口舌之快,疯癫的哼笑两声。
“你杀了我啊!”他将脖子凑上去,刹那间贴上剑刃,渗出血丝来。
“你!”朗庚看蔡泱一眼,不知该不该下手。
自门口吹进来一阵燥热的风,抚过她的心火,跟着这一番话一齐卷进去,她忽的心头一震。
“怎么?不敢在柔伊随便杀人?”
蔡泱只觉浑身无力,不想再与这些污言秽语计较。
良久,待到周遭已寂静无声后,她神色淡淡,似是累极般缓声道:“你想死,本宫成全你。”
她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狱卒脸色一白。
*
黎洚不动如山,坐在一隅修订文书,时不时喝口茶,只觉自在。
门上来报:“大人,王后回宫了。”
他应声,放下笔,理了理衣襟:“走吧。”
这些时日王都发生了不少事,他敛神,在心里揣测着蔡泱到底会管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