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柔伊如今就是外强中干,窟窿不少,他如今在这柔伊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地位,黎月假死,他唯一要顾及的也没了。
走在大殿上,四处明朗宽阔,他长舒一口气。
蔡泱款款走进大殿,正好与从后殿赶来的黎洚碰上面。
看见蔡泱身后一身铁甲、腰挎长剑的朗庚,男人冷着一张脸漠视周遭,叫黎洚心里忽的有些慌。
他面上却强挤出一丝笑来,迎上去恭敬道:“臣恭迎殿下回宫。”
满宫上下前几日才知道魏时崇与蔡泱都不在这宫中,若不是黎府要办丧事,这消息还瞒的死死的。
这会蔡泱看着黎洚,微微眯了眯眼,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
她沉声:“本宫已听朗将领说了,黎大人节哀。。。。。。令爱之事,本宫也十分痛心,来日定备厚礼。”
闻言,黎洚面上一囧,满是皱纹的脸此时拧在了一起,极为伤心的掩面抹泪。
好半晌,他佝偻着腰,语气沉重道:“殿下厚爱,臣不尽感激。”
蔡泱蹙眉。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作秀。
她缓缓将人扶起来:“黎大人何须多礼,这些时日替本宫操劳,本宫着实该谢过大人才是。”
“臣子本分,殿下言重了。”
黎洚攥着袖子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声音有些沙哑。
大殿内无随侍之人,不免有些空寂。
蔡泱眉梢微挑:“是吗?”
在回来的路途中,她攥着手,心里挣扎了不知如何着手处理这些事。
万一她着了道,无人站在她身后又该当如何?这终究是他义父,他说过,黎洚对他恩重如山。
而她呢,她不过与他成婚不到一年,甚至还在互相猜疑算计,同床异梦,还是一桩关乎两国的冰冷姻亲,她又怎么能比得上黎洚对他的栽培、养育之恩?
蔡泱抬眸,强作镇定。
闻言,黎洚微微愣神,忽的笑了一声:“这是自然,臣身为臣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替王上王后办事,又有什么可怨的呢?”
明争暗斗,针锋相对。
黎洚躬着身子,垂眸,暗暗咬了咬后槽牙,料想她定是知道了什么。
蔡泱不再理他,自顾绕过他,径直往前走,不徐不慢道:“黎月小姐是黎大人亡妻留下的遗孤,是黎大人膝下唯一的子嗣,多年来一直是黎大人手心的掌上明珠,自王上登基,黎月更是成了柔伊第一贵女。。。。。。本宫初来乍到,不知这坊间传闻是否为虚?”
黎洚蹙眉,不解。
“坊间杂谈罢了,殿下图作一乐便好,何须当真呢?”
蔡泱一步一步登上玉阶,拂袖坐在了凤椅上。
她微微弯唇:“大人不必紧张,本宫不过是说两句笑话罢了。”
笑话?
黎洚干巴的哼了两声,笑的难看,心里更多是恐慌。
“将那几个狱卒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