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没有征询宋礼玉的意见,而是自顾自地留了下来。
将近一米九的人,一双长腿很是委屈地缩在沙发上,沙发不宽,鹤知舟一翻身就有可能掉下来。
宋礼玉看着在沙发上盖被子的鹤知舟,哑了声。
这大概是皇子殿下睡过的最狭窄的“床”了吧?
鹤知舟居然能为他做到这一步?他真的这么喜欢自己吗?
为什么?
“晚安。”鹤知舟道晚安的声音传来。
宋礼玉回了一句“晚安”,潜入池底装睡,实际上是在通过水面的折射继续去看鹤知舟。
他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
为什么?
因为他漂亮吗?漂亮到了让鹤知舟一见钟情的程度?
这个原因未免太过离谱,但除了这个离谱的原因,宋礼玉一时间再也找不出别的解释来。
人鱼族和羽族是世仇。在伊卡洛斯,每天都有无数人鱼奴隶被贩卖,哪怕有羽族特立独行喜欢漂亮的人鱼,也只是将人鱼当作玩物,不至于像鹤知舟这样……几乎是把他捧在手心里宠。
羽族皇子的喜欢未免也太纯情了。
嗯……在某些方面也没有那么纯情。
宋礼玉懊恼地想,他忘记趁机问鹤知舟为什么会这么熟练了。
都怪鹤知舟,看见他流血哭什么哭,让他直接把要说的话忘了一半。
宋礼玉闷闷地呆在水底。
其实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凭着自己的伤绝对能拖住鹤知舟六天,但宋礼玉还是觉得不舒服。
对鹤知舟的熟练如鲠在喉,想到六日后自己就要和鹤知舟刀剑相向就更觉得茫然。
还不如最开始直接杀了鹤知舟呢,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纠结了。
但谁能想到,只是半天而已,他就开始对鹤知舟下不去手了。
都怪鹤知舟,没事非要勾引他,还在他面前掉眼泪,干脆现在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笨鸟解决了算了。
宋礼玉懊恼地从水底浮上来,伸出爪子就想去袭击鹤知舟,但看见在沙发上熟睡的鹤知舟时,又忍不住放缓了尾巴的幅度让水声小一些。
鹤知舟今天被他做了很多次,最后洗完澡从淋浴间出去的时候脚步都在发飘。
现在挤在这么狭小的一张沙发上肯定不好受,明早起来肯定会浑身酸痛。
先做后杀显得他很没有道德。
宋礼玉想,他才不是那种没道德的人。
还是过几天再说吧。
大不了就直接把鹤知舟带回亚特兰蒂斯当俘虏,反正他本就准备把厨子绑走的。
将鹤知舟关起来,折辱他,让他时时处于被爱人背叛的锥心之痛中,这难道不比让鹤知舟简单地死了来得痛快骂?
到时被他抓住时,鹤知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失望?难过?惊讶?
还是厌恶呢?
会哭吗?
想起鹤知舟要哭不哭的样子,宋礼玉就再次心烦意乱了起来。
哭就哭,哭也得跟他回亚特兰蒂斯,他要鹤知舟从此只能被他关在宫殿里给他怀小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