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卫怜越听越怪,扭头避开他。“你说这些做什么?”
“这些不都是真的?不能说吗?”
他轻轻亲向她的脸颊,“表姐啊,我几乎把心血淋漓掏出来,捧在你面前了。我对谁这样过?任何一个辱过我的人,我都巴不得其惨死,我甚至已经替他们择好了死法,有上千种酷刑呢。只有你,我舍不得,不仅舍不得,我还想把连同自己在内的所有捧到你面前可你,是如此的不知好歹”
褚卫怜一颤,被他亲过的脸开始发烫。
她颤颤缩缩,夏侯尉抱紧了,忽而指向最北方的城门:“表姐你看,那好像起火了。”
“那里,有你兄长他们吗?”
一句冷冰冰的话,如冰碴,凌厉贯耳。视野的最北方,她看见烈火熊熊,蜿蜒吞噬着城楼,城楼下虫蚁大小的人纷纷四逃。
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来救火——”
有人观望烈火而兴叹。
有人则一趟又一趟打水来泼。
视野烈焰纷纭,无尽无止地烧,几乎烧红了半边天。
不管如何,她都知道今夜的谋划败了,不止是败在城门失火,还败在夏侯尉看穿了她的意图。
“眠眠,我说过没有?你走不了,你只能是我的”
夏侯尉柔软的唇仍旧流连她的脸,寸寸缱绻。又缓缓从她的脸,游向她惊愣微张的唇齿,轻舔慢咬。她麻木而僵硬,仿佛夏侯尉啄的不是脸,而是她一块死去的皮肉。
褚卫怜从最初的紧张变为惊慌,又从惊慌化为麻木,她很惊诧于自己此刻没有颓然,甚至没有恼怒,平静的就仿佛她已是局外人。
她静静地问:“火是你放的?你已经如此不折手段了”
她甚至笑了声,“真不愧是你,有了你前世的影子。”
她平淡,她以为夏侯尉这个幕后之手只会比她更淡然,更冷漠。
却没料提及前世时,夏侯尉脸色倏变,亲吻她脸颊的唇齿也僵住。
他突然分开,抬起她的下颌。双眸既是愤恼,又有慌乱:“不,你不能拿我与前世比!我不是他,我不是前世那个人,你怎么能拿我与他比?”
夏侯尉突然用力抱住她,生怕她离去,又怕她因为前世厌恶他。
明明他能感觉到,这些山里朝夕相处的时日,她已经变了,她会主动的亲他,她对他不可能是没心的。不过是隔了个前世在,她恨,她才不愿承认自己的心!
“怎么不能与前世比?”冷风中,褚卫怜感到可笑,“你们不都长着一样的脸,叫着一样的名儿,自己倒不肯认自己了?”
“不是,我不是,我偏就不是他。”
夏侯尉把头埋入她的颈窝,竟是有了哽咽。“褚卫怜,你明明说过,你不会走,有了后位就不会走。你做人怎能不讲信用?我恨死你了。”
他突然睁眼,含泪死盯她的唇,又吻上去。于这彻骨冷风中,紧紧交缠。
第44章
疯子表姐,从这儿跳下去,你就可以回……
烟火绽开,彼时的东华楼,夏侯瑨身及缂丝圆领襕袍,一席貂裘,迎着冷风莅于城楼。
他目光四望是东西南北城门的大火,接连的火焰,连片吞噬深幽的夜,一并吞噬的,还有他封储的祥瑞。
夏侯瑨紧握了拳,阿娘的离世,已让他心神挫伤数日。那夜是皇祖母来,强行叫醒他:你父皇已经废了,酗酒度日,不理朝政,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瑨儿,你是我的好皇孙,你是大齐要等的储君,你肩上自有你的重担!不管再伤心也好,痛苦也罢,再不振作,莫非真要叫我失望!也要叫怜娘失望!
至于你母妃的事,交给祖母,我来查。祖母老了,你只需好好把大齐给我撑起!
褚太后的话犹在耳边,夏侯瑨怔怔看着远方大火,突然喊道:“破风!破风!城门那些守将干什么吃的!快去把火给我灭了!”
“禀殿下,属下已经叫人去灭了,纵火者也在抓!”
城门失火,显然是守将排查刺客不用心,甚至暗中勾结都说不准。破风领着羽林卫持箭涌上,贴着墙垣,随时护好夏侯瑨的安危。
又是一声烟火,唇破了,褚卫怜尝到甜腥的血味。
她猛地推开人,一掌错在他脸颊。
夏侯尉嘶疼捂着脸,手臂却仍抱紧她的腰。他的眸中忽又凝出诡异的红,映着天边火光他凑近了,缠绵笑出声:“你说我们这样亲,二哥会看到吗?他是不是就没亲过你?”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