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笛:“不过我有点懂他为什么喜欢你了。”
他看向乔恬,帽檐下的眼睛微垂着,“我从来没想过要跑,黎亚岷也一样。”
乔恬:“你俩跑什么跑,不努力就回家继承亿万家产?神经啊才跑?”
说完后,乔恬意识到,自己好像也被传染了,变成了一个不会看气氛,又充满攻击性的人。
因为在那一刻,沈惟笛的脸色比她还白,是在一瞬间变白的。
像一个底部有洞的玻璃杯,必须往里面持续添加果汁才能勉强装满。
而在这一刻,供给中断,漂亮颜色的果汁不断从底部的洞口漏出,只留下空空如也的破烂玻璃杯。
乔恬吸了吸鼻子,把头发散开,重新扎起,拿起边上棒球帽给自己扣上。
“吃什么?我没手机也没现金,你欠我三百万,你请客。”
*
大半夜的,沈惟笛对附近不熟,乔恬带他去路边夜摊点了麻辣小龙虾。
沈惟笛嫌脏,说乔恬在害他,乔恬翻了个白眼,套上塑料手套,管他爱吃不吃。
“然后乔恬中途又哭了,没发出声,一边往嘴里塞小龙虾,一边大颗大颗掉眼泪。”
系统非常担心,“小乔这个状态是不是有点不正常……而且要是被拍到,就……”
“就要给许奇栖和谷安增加工作量。”楚祖说。
小黄鸡:“……”
“而且他俩要是被拍了,被写小作文,隔天就能在微博上亲自上大号对骂,除了不说脏话,怎么难听怎么骂。”
小黄鸡:“我还以为他俩和解了……”
“都有问题重归于好才叫和解,乔恬没做错,沈诶笛没道歉,他又是一副狗脾气,和解什么?”
小黄鸡讷讷地说:“年轻人的世界好复杂哦。”
它想起还在医院躺着的男人,“我们真的要付医药费吗,我觉得他活该。”
如果不是知道宿主确实什么没来得及干,小黄鸡真的会觉得这是宿主的手笔。
“往好处想,他给我们省了很多步骤。而且只要住院,大概率就出不来了。”
楚祖说,“这段放在正文也挺好的,教育我们,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重视交通安全从你我做起。”
楚祖没打算和乔恬聊她的家庭问题,之前也不打算和沈惟笛聊,只是因为和他家关系太近,骂人的时候好使,才简单提了提。
帮忙解决是不可能帮忙的。
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掰扯,他顶多在有空的时候简单搭把手。
家庭问题可以说是最难解的问题之一,外人插手难,要么是结婚后有新的家人来干涉,要么就得靠自己慢慢找到离开噩梦的途径。
因为事发在晚上,节目组在加班加点开会,复盘之前的拍摄内容,并沟通第二天的拍摄安排,谷安赶到的时候还没人看过素材。
谷安和导演与制作都谈了谈,作出些许让步后拿到母带。
重伤的男人被医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在医院没养几天就转去了疗养院——俗称精神病院。
他完全符合《精神卫生法》规定,对他人生命安全造成威胁,对自己生命安全造成威胁,缺乏对自身行为后果的判断能力或自理能力。
谷安将那天他在乔恬家里发疯的部分素材提交给了精神科专科医生,乔恬作为直系亲属配合作证。
本来就是偏远地方的私立小医院,不提供附加服务,家属缴纳的钱都用在住院费和药费上,相应的,流程也少。
正如楚祖所说,只要住院,他就大概率出不来了。
随着拍摄快结束,新年也快到了。
黎亚岷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