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没有能担心的机会,意外比计划先一步降临。
……
男人打算连夜回家,他没认出沈惟笛,也没认出万俟祖,以为是乔恬找的帮手。
在缓过神后,他开始自欺欺人,认为自己吓的屁滚尿流只是因为旅途劳累,外加式微。
现在是法制社会,哪有人能只手遮天呢?
等他带上老家的兄弟,乔恬找再多人来撑场子都没用。
他是她老子,哪有闺女不给老子当牛做马的道理!
男人身上有伤,又浑身酒气,他是开车来的,不敢走高速,怕被查酒驾,只能搜跨市小路。
车彪得快,男人又惊疑不定,在跨市夜间行车的途中,在一个急转时撞翻了围栏,最后从陡坡上滑了下去,坠到山岩上。
男人没系安全带,脑袋直接撞在快散架的车框,被送进医院后判断脑内积水,抢救中给家属打去电话。
乔恬的手机在万俟祖手里,他一整晚都在和许奇栖还有谷安应付乔恬的邻居,等接到电话,男人还没脱离危险。
万俟祖沉默了会儿,问了医院位置,说会来支付医药费。
他回到房子,把这事告诉给了乔恬。
乔恬愣愣的,丢了魂似的从包里翻出身份证和随身记事本,又找万俟祖要回手机,上网查了一下书面的全权委托代理书要怎么写。
写完,签上名,撕下单页,连带着把身份证和手机一起给万俟祖,垂着头,哑着嗓子开口:“对不起……”
万俟祖接过东西,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乔恬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
沈惟笛倚靠着桌边,许奇栖让他帮忙递下纸巾。
乔恬蹲在地上哭,睁不开眼,手一抓,连着沈惟笛的手掌一起拽过去,眼泪鼻涕糊了他满手。
沈惟笛快烦死,不知道她是在为什么哭,但也没甩手就走。
两个经纪人又各自干自己的事。
谷安在节目组要求删素材,他俩要去交通局和医院那边代理各种事项,还要监管网络舆论。
两个靠谱的人就这么把乔恬和不靠谱的沈惟笛留在了这里。
乔恬爆发得快,收得也快。
沈惟笛没看她,盯着门口地面,被乔恬砸烂的玻璃杯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几片飞到门边,门开合几次,玻璃片被碾得粉碎。
“吃晚饭了没?”等哭声消失,沈惟笛说。
乔恬垂着头没回答,肚子叫了一声。
沈惟笛从桌边起来:“我也没吃饭,一起去吃点。”
乔恬没抬头,一句话打了三次泪嗝:“犀崽说我被拍得很丑,要减肥。”
沈惟笛不屑一顾:“他懂个屁,你减了肥拍出来该丑还是丑。”
乔恬瞪向沈惟笛。
她眼睛还润着,沈惟笛都快以为这人又要飙眼泪,结果下一秒,乔恬就勉强站了起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沈惟笛又说:“万俟祖不会不管你。”
他把卫衣帽子往下拢了拢,挡住半张脸,嘴角拉直,声音也是扳直的。
“你就偷着乐吧,他放弃过我,放弃过黎亚岷,唯独没放弃过你。要不是年龄对不上,长得也不像,我都以为你是他私生女。”
乔恬很想骂他。
这人是真的不会看气氛。
什么话什么时候能说,什么时候不能说,他完全没数,或者说根本不在乎,我行我素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