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昏昏沉沉,陷在混沌的识海里,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玉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浑身疼的厉害,下意识睁开眼,看见窗外映入一片熟悉的月光,竟然和他在清濯殿时的景色如出一辙。
然而,过了漫长的几十秒时间,沈玉衡突然意识到什么,开始观察周围的陈设与家具——
这里不是其他地方,正是清濯殿。
他撑着熟悉的柔软床面坐起身,往后退了退,根本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萧烬那个变态还在他附近。
好在过了整整好几分钟时间,屋里仍然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走了吧?
沈玉衡松了口气。
走了也好,否则他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萧烬。
沈玉衡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衣袍,突然一愣,抬起手。他指尖沾染着一些东西。
他身子一颤,看见有什么正沾染在他小腹处的位置,明显是被谁涂抹过,将他小腹一截的位置全都染脏了。
他慌忙找来帕巾,擦去这些荒唐的痕迹。
勉强把自己收拾的像样之后,沈玉衡出门叫来周源,让他差人送浴桶过来。
他装作不经意提起:“对了,周源,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谁知下一秒,周源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一向冷静的他也慌了,低声道:“主子饶恕!奴才什么都没看见……”
系统哦豁:【中译中:宿主,他什么都看见了】
沈玉衡:“……”
萧烬你真的,他哭死。
被沈玉衡“威逼利诱”了好一番,周源终于才告诉沈玉衡,他是无意间撞破的。
当时的他还未休息,一直在等沈玉衡回来。
夜色一片寂静,他忽然听见寝殿有奇怪的声音,进来察看时……居然看见窗门洞开,萧烬抱着沈玉衡,躲着月光,站在漆黑的阴翳里。
萧烬两手抱着与他差不多高的沈玉衡,却看起来轻而易举,丝毫不费力气。
他看见周源,却没有任何招呼,只是将沈玉衡放下,便又离开了。
周源不敢抬起眼睛看他,低着头道:“奴才担心主子这副样子被其他宫人看见,会遭人误会,于是先看好了门,一直等您醒来……”
沈玉衡点了点头。
周源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一直忠心于他,他相信他没有说谎。
和某些不知感恩且动不动发疯的狗皇子对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高下立判。
沈玉衡不知不觉叹气。
周源看见他眉目间的愁云,小心翼翼地上前:“奴才一向自知分寸,请主子放心。”
“……奴才只盼主子多些欢喜,将来九殿下与主子若要私会,奴才愿为主子守着,绝不让外人发现。”
说完,他取来一副崭新的披肩,半跪着呈给了沈玉衡。
沈玉衡披上前,看了一眼旁边的铜镜。
镜中,映出他颈侧的狼藉,脖颈的雪白弧线,遍是深浅不一的红印,残留着掠食者挥之不去的侵略气息。
他碰了碰脖颈,少年的恶意透过酸麻的疼痛,刺激着神经。
“主子。”周源跪伏在地:“奴才有句话,要带给主子,只是不知该不该现在提起……”
“你说。”
周源停顿了一秒,头也不敢抬——
“圣上请您明早去一趟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