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逃的脚步声消失后,几乎是在一瞬间,沈玉衡被萧烬抱着摔了出来。
地面冰凉的刺骨,他身后的少年却带着一身滚烫暧昧的气息,几乎要将沈玉衡全都揉进这股炽热的温度。
“萧烬,那个、你先冷静冷静……”
沈玉衡抵着他不让他的脸靠近,力气却不够。
只能堪堪扭过头,试图用语言拉回他的理智。
“你看清楚我是谁?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这些事不是和讨厌的人做的……”
萧烬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的皮肤泛出一层层细密的汗丝,恍若被热量炙烤到眩晕的程度。
在听见沈玉衡的话后,他眼里晦暗的颜色,更加泥泞了。
他当然认得清沈玉衡,沈妃,他如今名义上的母妃。
明明是男人,却甘愿为他父皇当个男妃,明明是他一直引诱,却又故作清白。
他做过什么,他浑然不知吗?
刹那间,沈玉衡的视线就忽然一黑。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他的双眸。
紧接着出现的,是落在他喉咙上的一阵尖锐的,伴着湿热吐息的刺痛。
“疼……!”
不顾沈玉衡的痛呼,萧烬毫无征兆地俯身咬住了他的喉咙。
虎牙抵在喉管的青筋上,毫不留情地挤压着脆弱的皮肤,和里面流淌的,微热的血。
沈玉衡终究会被他杀了的,这双他最最嫌恶的眼睛,只配零落在泥里,用最不堪最卑劣的方式死去。
“别……你、你快停下!这样是……”被剥夺的视力越发放大了恐惧,沈玉衡用力捶打着萧烬,却完全被少年压制在下。
他越挣扎扭动,少年的咬合越来越紧,像是要和他牢牢嵌在一起似的。
鲜红的血终于冲破桎梏,顺着喉咙雪白的曲线流了下来,染红了他颤抖的颈侧。
刚刚才更换的新衣,又染上了血污。
浓烈的铁锈味在萧烬口中蔓延开来,他仿佛是头嗜血饥渴的兽,将猩红的液体一并吞食入腹。
他一下下啃咬着沈玉衡,放任着自己的恶意,在他腹部涌现一股从未有过的热量,像是被蚂蚁爬过四肢百骸,令人战栗。
萧烬眼前一白。
释放带来的诡异触感如此陌生,他终于松开了口,仰起头,连掌心都渗出大颗的汗珠。
他喘着气,看见身下的男子一动不动,忽然猛地回神,去探他的鼻息。
感受到他鼻息前方喷吐出的浅浅气息,萧烬紧蹙的眉眼,总算微微舒张了一点。
沈玉衡只是晕过去了。
他没能在漫长的窒息和压迫中撑下去,半睁着的眼睛,边缘还挂着浑浊的泪痕,眸中已经失去了焦点。
身下乌发凌乱,血染的衣服杂乱敞开,露出那个已经淡的看不出印记的咬痕。
旧的痕迹还未痊愈,又被他烙下了新的痕迹。
而且……不再是胸口那种可以轻易遮住的地方。
萧烬轻轻掐住他的脖子,用指腹的纹路一点点感受伤口的凸起与凹陷。
跳动,安静,再跳动。像是在母亲的子房里听到的规律心跳。
确认沈玉衡不会醒来后,他一点点低头,再低头……
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了他的颈侧,聆听这片被自己标记的领地。
难填的欲壑,在此时终于得到一丝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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