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竹呷了一口茶,“是出了内鬼,和皇室合作了。”
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内里是藏不住的杀意。
“你觉得,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白洎殷嘴角暗暗抽搐了两下,未答。
裘竹见她这般,已将手里的茶盏放下,“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他见她表情,只觉得新奇。
眼见白洎殷说不出来,裘竹便替她说了,“是不甘居于人下,包含祸心,想将这个位置取而代之了。”
白洎殷听他这么说,只是微微颔首。
裘竹定定看她:“那你呢?你不想么?”
白洎殷温顺道:“宫主将洎殷从冰天雪地里捡回来,给了洎殷衣食穿戴,洎殷受您厚待,又怎能做出这样恩将仇报的事?”
裘竹见她这般,面露满意之色,“你明白就好。”
“坐吧。”
白洎殷垂了垂眸子,取了偏位坐了。
裘竹派人去传了钟陵,白洎殷只不动声色地捻着手腕上的玉珠。
不出多时,门外传来脚步。白洎殷移过目光,便见一男子穿着紫绢柿蒂纹长袍,铜色腰封往腰间一束,躬着身子进了屋。
“宫主,祭司。”
白洎殷顺着他头顶的发冠朝着外头的日光看去,眼底的笑意颇有些发寒。这似乎是她这一世第一次正式和钟陵交谈。
裘竹未出声,钟陵还有些不明所以,下一秒头顶传来钝痛,只听“咚”的一声脆响,那枚符牌打着旋儿滚落在地。
伴随着裘竹轻抛的动作,钟陵心跟着一沉,便听头顶传来声音,“你瞧瞧,这东西你认不认得?”
钟陵跪下身子,将那符牌拾起,他看清上面名字,瞳孔先是一缩,随即又神色如常的将那枚符牌细细看了一遍,随即道:“宫主,这是苏谯的符牌。”
裘竹那双眼睛是何等厉害?他将视线从钟陵面上移开,“哦?那你可知,这苏谯,都做了什么事?”
“属下不知。”
“他借着喻宁宫的名义,在暄清卖假药,我以为,你会知道。”
钟陵面上当即惶恐起来,直呼冤枉,“属下对天发誓,此事与属下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钟陵啊钟陵,此次暄清起了灾疫,要保太平,还是要禋祀问神啊。你在这喻宁宫待了这么多年,不如就替我,到这天上走一遭吧。”
钟陵双目圆睁,“宫。。。宫主。。。”他跪着蹭到裘竹脚边,“您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在您身边尽心伺候了这么多年。”
裘竹冷冷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已全然是在看一个死物了。
钟陵面色陡的变得苍白起来,他似是想到什么,猛的将目光移向白洎殷,“是你害我?!”
白洎殷冷眼瞧他,未答。
“宫主,您莫要听有心人挑拨之类的话语。自祭司当时在冷宫救下那位七皇子,两个人就走的甚近,这焉知不是有心之人的圈套啊!”
白洎殷目光微寒。她说呢,裘竹把她留下,总不能是为了看戏。
她默了一阵,见裘竹未出声,方启唇,“这话说的有趣,听起来倒像是我和那位七皇子联手栽赃你一样。若真是如此,我又何必缴了苏谯的符牌,直接让那位七皇子把人带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