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房。”
联邦医院,房门被敲响。
亚雌医护推门而入,随即便被病房内外的温度差凉得摸了下手臂。他的视线从敞开的窗户,挪向半倚床头的雄子。
“感冒了还开窗?”
修郁恍若未闻,颇有闲心般翻弄置于腹前的书籍。与之形成对照的是断断续续闪烁红光的光脑。光脑就放在手旁半尺处,但他似乎没有查看的意思。
亚雌快速地扫了眼光脑,嘴边却问,“需要我关窗吗?”
他轻轻咬住“我”的音节,腰顺着手朝修郁弯了下去。修郁合上书,不留感情地避开,而后露出个微笑,“还不是时候。”
亚雌忍不住挑眉,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疏离的态度,还是这句有些谋算意味的话。
“我听说伯父们给你找了个雌子兄弟?”
他话音刚落,光脑又闪了起来。
这一次修郁拿起了光脑。亚雌狡黠的视线随着修郁的动作落在了光脑的界面。他隐晦地窥见来信内容:【哥哥,我就快到医院了。】
修郁的唇角微勾。
“你很满意他?”亚雌冷不丁出声。
修郁没有否认,只是道,“这不属于你该探究的范围。”
“修郁,你真是越来越不近虫情了。好歹我们也算一起长大。”亚雌并不感到尴尬,眯眼笑道,“我倒挺好奇你的雌子弟弟长什么模样?”
他才说到小雌子,下一秒伴随叩门声,正主糯生生的嗓音就从门外响起。
“哥哥,你睡着了吗?”
修郁笑眼愉悦,望着亚雌道,“现在可以关窗了。”
亚雌眯眼:“……”
“哥哥?”小雌子踌躇在门口。他连夜从北部飞回主星,又从主星机场马不停蹄赶到医院。到时已经快深夜,他害怕打扰到修郁休息。
就在他纠结是否入内之际,门从里边打了开来。
一张陌生的、柔美漂亮的亚雌面容出现在他的眼前。
“就是你吗?”亚雌扬起热情的笑,眼睛却在从上至下打量他,“修郁的雌子弟弟?”
小雌子感到一丝怪异。
但亚雌继续笑笑,“看起来真小,那也算是我的弟弟?你好,我是你哥哥小时候的玩伴。”
他没有介绍自己的名字,但小雌子却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这名亚雌正是莱博特医生的孩子,他曾经向雌父打听过的“莫利”。
“去看望你的哥哥吧。”莫利说罢,脸忽然凑向小雌子。又定定地打量了几眼,而后透露秘密般眨眼道,“我明天再来照顾他。”
他的话很是微妙,小雌子抿了下唇,没有接话。哥哥有朋友是很正常的,何况这名亚雌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小雌子自我宽慰着,努力甩掉莫利的身影,焦急地看向病房上的修郁。
修郁这会俨然变了一副模样。
前一秒还气定神闲看书的虫,现下突然“憔悴”了许多。他的皮肤本就偏白,又吹了会冷风,此刻连嘴唇都略显苍白。而修长的肢体,更是包裹在半掩不掩的衣服里,“虚弱”地倚在床头。
不知几时垂下的长睫往上挑,在视线相接时,生生挑出几分破碎感。
“萨缪尔,你怎么回来了?”修郁轻咳了下,好似诧异地看向门口的小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