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惊墨:“解散。”
武装部队便齐刷刷去轮流值岗。
田阮回主宅继续包书皮,张姐小声问:“夫人,这是怎么了?这几天不安全吗?”
“没有,你不要多想。”田阮不想庄园陷入人心惶惶,“就是部队演练,庄园被抽中了场地,就在这里演练几天”
这话很轻松地就消除了大家的疑虑,毕竟庄园的佣人保镖大多知道,虞惊墨之前当过兵,还是不小的官职。虽然退伍了,但互通有无,拨个场地只是一件小事。
包好书皮,正好一个小时四十分钟过去,田阮试着给自家倒霉催的大哥打电话。
没想到接通了,“大哥,你回苏市了吗?”
“嗯。”杜恨别似乎刚下飞机,周身言语嘈杂,脚步匆匆,皮鞋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节奏很快,“你回家了?”
“我和虞先生一起回来的。大哥,贺兰斯还在祁烽那里。”
“我知道。”杜恨别嗓音沉沉,像浸在冰冷的海水里,“你为什么不早说,祁烽是个毒枭?”
“……我没证据,怕你不信。”田阮说,“而且我想跟你好好说的时候,你把电话挂了。”
杜恨别深吸一口气,“这么重要的事,应该早些告诉我。”
“哦。”田阮也没想到祁烽动作会这么快,他还以为至少会和贺兰斯周旋一段时间,而且公司不是垮了,居然还有心思谈情说爱。
“罢了,也不能怪你。”杜恨别说,“我现在定位到了贺兰斯的位置,不聊了。”
“大哥,你一定要救出贺兰斯啊。他……他肯定是喜欢你的。”
“是吗?”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要不是真喜欢,怎么可能屈居你身下。”
“……嗯。”杜恨别把电话挂了,夜色中,劳斯莱斯飞速驶向苏市郊区一栋已然废弃的高楼。
高楼之上,只有寥寥几扇窗户亮着灯,最亮的那盏灯,在第十八层。
“地狱有十八层,这楼也有十八层,是不是寓意很好?”祁烽给贺兰斯倒了一杯威士忌,橙黄的酒液浸在晶莹的冰块中,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煞是动听。
“是不错。”贺兰斯站在落地窗前放目远眺,但见星子漫天,璀璨生辉,“不知道地狱的景象,和这里有什么不同。”
祁烽将方形玻璃杯递给他,“让我们为这个美好的夜晚干杯。”
贺兰斯与之碰杯,慵懒地一笑:“这大楼就是你在苏市的根据地?”
“可惜生意做不成了,破产了。”
“如果你有点耐心,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
“是东山再起,还是被抓,哪个更有可能?”
“后者。”贺兰斯毫不避讳地说,“苏市不是法外之地,你这条违反乱纪的大鱼,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
祁烽看着他的狐狸眼,这双眼睛实在匹配贺兰斯这个人,狡猾剔透,薄情狠辣,又漂亮得不可方物,雌雄莫辨。
“小时候,我总以为你是女孩子。”祁烽开口,说着便自顾笑起来,“还记得我们当邻居的那段时光吗?”
为了拖延时间,贺兰斯当然愿意陪他回忆往昔,“当然记得。”
——那时候,贺家还没没落,祁烽刚随着母亲搬来。
祁烽是上一代毒枭的私生子,被原配追杀,没办法,老毒枭只好将祁烽母子两个藏起来,走走停停,祁烽跟着母亲奔波了十年。
从记事起,祁烽就恨上了那个让他母亲怀孕,东躲西藏的男人。每一次到来,那个男人总是故作深情,和他母亲做苟且之事。
有一次,他看到了,从此对男女之事深恶痛绝,所谓的深情不值一提,不过是为了那种事做幌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