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的利益大,那就守,不守的利益大,那就改嫁,看,多灵活。
而韩氏可能是无奈,韩家倒了,庶出的儿子闹着分家不愿管她,娘家又不愿收留她,那她也只能改嫁。
白素琴道,“其实这都是韩氏自找的,她对妾室和庶出都很苛刻,磨死了好几个妾,谁不恨她,如今就是有人愿意奉养她,她都不敢留下,上回她来那次,鼻子翘到天上去,现在活该了!”
孝道压的是高门大户需要孝顺名声,以期仕途有望的那些人,韩千户的儿子们只一个能当百户,其他都得自谋生路,谁搭理这个恶毒嫡母。
韩家当百户的那个儿子就像白素琴说的,他肯定不会说不养韩氏,可韩氏敢在他手里讨生活吗?人家会忘了小时候大冬天被她罚了穿着单衣跪在雪地里吗?
范温雅,“……”
好吧,韩氏的结果她是直接推手,还是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一切准备充足,冬日对范温雅来讲不难过,她还坚持跑步了呢,那些大小伙子一圈圈越过她,然后集体笑嘻嘻招呼,“夫人好!”
一开始范温雅还能回答,“大家好。”
几圈下来,她已经没力气回答了,能挥挥手就是好的。
男女体力方面真不公平!
跑完,白素琴绞了帕子给她擦脸,想不明白范温雅为什么要这样做。
范温雅把热帕子盖脸上,“若是出了事,我能拔脚就跑!”
白素琴,“……”
范温雅的脑回路她永远也搞不懂,“你能跑去哪里?”
范温雅拿下帕子,眼睛亮晶晶,“这不是我能跑去哪里的问题,是我不接受随波逐流被人摆布的命运!我肯定打不过花春生等人,但我对上那些瘦弱的男人,不会没有任何防抗的能力,再不济,我还能跑!”
白素琴,“……”其实她还是没怎么听明白。
这时候门房来报,“夫人,辛婆子带人来了。”
屋子里的女人全都回头,范温雅诧异,“这么冷的天,她可太积极了!”
大家都笑,白素琴道,“银子在前面吊着呢,你见不见?”
范温雅道,“见,当然见!好好招待。”
辛婆子带来的人就是罗子律。
之前罗子律不是很有骨气,寡妇不要么,现在怎么愿意了?
还不是被生活所迫啊。
他倒是愿意当和尚,可梨花寺主持还不要呢,说他六根不净。
之前他还能勉强度日,待入了冬,那完了,当掉的棉衣都没钱赎出来,也没炭火取暖,又饿又冻还生了病,这眼看就要噶了。
还是梨花寺主持心好,给他弄了些草药灌下去,死活都看他的命,好歹烧是退了,但没吃没喝也就苟延残喘。
罗子律这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洒脱,他不想死,他想活!
但他发现自己没有活路,梨花寺能给他一个容身之处就不错了,食物燃料是供不起的,和尚们自己都要挨饿。
然后他想起了辛婆子,他趁着那天有太阳,亲自去找辛婆子,辛婆子见了他吓了一跳,罗子律现在都没个人样了。
之前他虽然落魄,还有精气神,现在全没了。
辛婆子给他吃了一碗稀粥,“你这样子,我带你去就怕被人家嫌弃。”
罗子律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辛婆子打量他,“等下略作梳洗,我就舍了这老脸带你去碰碰,不成你也别怨我老婆子,若是成了,是你的福气,但你吃人家饭,就要听人家话,那太太眼里不揉沙子,别觉着自己是个读书人就能说什么头发长见识短,到时候你被赶出来,那也是自找的!”
她唠唠叨叨说了一大通,罗子律脑海里范温雅的形象根据辛婆子的形容一再改变,已经成了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母夜叉了。
但他想活下去,就没得选择。
等罗子律吃完,辛婆子让他擦了把脸,就叫了一辆驴车来,让后慢悠悠往范温雅的庄子而去。
罗子律混了个水饱,也没力气,一直是昏昏沉沉的。
到了范温雅庄子上,辛婆子,驴车车夫还有罗子律进了门房,一股子暖气扑来,辛婆子得解开包住头面的围巾等物,罗子律还在微微发抖,他冷的很了,这点热气于他是救命的。
门房给他们端来了姜糖水,罗子律一气喝了两碗,还想要,被辛婆子瞪了几眼,只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