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琅吸气:“止血!去请大夫!”
其中一个侍卫立马出列,扯了屋内帷幕的布,走上前蹲下查看了伤口的深度,还好这人力气小,割的不是特别深,按压住,过了会儿血流就止住了,她不敢松开:“殿下。”
棠溪琅紧皱眉毛:“救人要紧,你先坚持一会儿,等大夫来。”
张子远:“这人看着胆小如鼠,竟是个贞烈的。”
棠溪琅:“未必是因为此。”
有时候,人的愧疚会导致产生自毁心理,认为死了才是恕罪。
经过大夫上药包扎,兰岁岁倒是救回来了,棠溪琅也叹了口气,将他们两人安置在琅王府附近的医馆里,医药费她都掏了。
“你弟弟已无碍,今晚你且好好休息,你要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兰昭昭瞳孔一震,他深深的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看眼前人:“草民,叩谢殿下再造之恩。”
棠溪琅摆摆手:“被本王撞上也是有缘,你可以安下心来考虑以后的事情了,你是男郎,男郎们看大夫又很不方便,若是你想做男大夫,本王会帮你。”
兰昭昭:“是。”
他心动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殿下给他再多钱也有花完的那一天,但如果他能做大夫呢?
只给男郎看病的大夫,经过殿下首肯,自然不会被人明面上说闲话找麻烦,也不用担心没有病人上门。
时候不早了,兰岁岁被抬着去了那个医馆,嘱咐完,兰昭昭也要跟过去,在他弟弟修养的这段时间,就是他们哥弟二人缓和后怕考虑未来的时间。
棠溪琅和几位友人同僚在雅肆门口告别,宋博衍很愧疚:“若不是我硬拉着您来,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请殿下恕罪。”
棠溪琅拍了拍她:“下次请本王喝酒。”
宋博衍笑着:“那我回去可要努力讨好夫郎,将钱包备好了,不醉不归。”
棠溪琅:“哈哈哈静候佳音啊。”
这自然是玩笑话,她们这样的人家怎么也少不了银钱,从小到大的私库里都比普通人几辈子的积蓄还多。
回到琅王府,棠溪琅还是回了正院,姜春祺在门口等她。
温馨的灯光从后面洒下来,将姜春祺的面容都打的柔和了,他微微一笑行礼:“殿下。”
棠溪琅扶起他来:“怎么在门口等着?手都凉了,冷吗?”
姜春祺:“臣侍不冷,听下人说您回来了,臣侍想早些见到您。”
棠溪琅经过这一晚心情已经缓和了下来,牵着他回屋:“春祺有心了,晚膳用了没?”
“还未,臣侍下午整理了一番这半个月递到府上的帖子,有一些需要您过目的,晚膳便耽搁了。”
棠溪琅手上用力,捏了下他的手指:“春祺乃贤夫,正好和本王一起用膳。”
回来时经义已经去厨房吩咐了,很快就能准备好上菜。
姜春祺疑惑:“殿下不是和友人外出用餐了吗?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棠溪琅摇头叹气,和他说了说今天晚上遇到的事情。
“……那两位男郎实在可怜,遭遇这等无妄之灾。”
姜春祺对殿下去雅肆没什么想法,毕竟殿下身为女子,应酬的场合不会少,比起青楼楚馆,他宁愿殿下去的是雅肆。
“谁说不是呢,还好是在今日遇到了本王,也算他们命不该遭此劫难。”
棠溪琅有些在意的是,被她撞见的有这样一件,那没被发现的呢?
但是经过今日,其她若是有鬼的地方定会打草惊蛇,将犯罪证据藏好掩饰起来。
“那两位小郎,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姜春祺垂着眼睛,他比较在意殿下口中对那个小郎的欣赏。
棠溪琅:“听他说会些医术,等他弟弟养好伤,就在这东城设个医馆吧,也算能有口饭吃。”
东城虽然贵人多,但她帮忙租个铺子,也不会有人去闹事,打赏还多,够他们哥弟二人生活了。
姜春祺不太赞同,两个无依无靠的男郎开医馆,不说男郎的名声不好,若是传出去难听的传闻,岂不是害了殿下?
“不如请两位男郎来府里?有这样的经历,哪怕罪不在他们,外人也会有异样的眼神,流言蜚语不会少,若是两位小郎受不住打击,再白费了殿下您的好心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