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睿智的老人如今和秦追是邻居,两人的办公室就在同一层,校方没心大到让他们两个的实验室挨一块,因为那样会提升苏黎世爆发生化危机的概率,但让他们的办公室挨着没什么问题。
秦追回归校园的第一天,在办公室整理自己的文件,哈伯便过来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门开着呢,老师。”秦追赶紧去倒热水,“要茶还是咖啡?”
哈伯说道:“咖啡,谢谢。”他合上门,走到秦追面前,“你的病毒研究做到哪一步了?”
秦追回以沉默。
哈伯凝视着他:“到了可以杀人的地步了吗?”
秦追轻声说道:“我要杀人的话,用不着病毒。”
他没有否认自己的病毒研究已经到了哈伯猜测的那个程度。
哈伯又问道:“北美拿到这份资料了吗?”
秦追回道:“他们连我的研究到了哪个层次都不知道。”
哈伯颔首:“聪明的做法,幸好你没让他们知道,不然你就回不来了。”
别人或许以为秦追是思念在苏黎世的母亲和妹妹才选择回母校,但哈伯不一样,他在欧战期间曾为自己的祖国制造武器,而且他是秦追的硕导和博导,一位诺奖级的学术大牛,在看过秦追发表的论文以后,哈伯就确信这个学生已经将研究推进到比论文更深的层次。
他叹息一声,拍着秦追的肩膀:“以后你就安心在瑞士做研究吧,你要只做救人的东西,只有这样,当时局动荡时,你才能平安无事。”
秦追回道:“我的亲人就在这里,为了她们,我也不会做危险的研究。”
师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他们都拥有一定的政治嗅觉,清楚巴黎和会在欧洲留下一个巨大的炸|弹,那就是哈伯的祖国,而秦追的祖国更是动荡不安,世界不会一直和平的,总有一天战火会再次将整个文明世界席卷进去,但他们希望彼此能够平安无事。
哈伯关心和告诫徒弟的语气总是别扭而隐晦,但他庆幸自己的得意弟子聪慧且敏感,能够听懂他表达的意思。
他对秦追挤眼睛:“我知道你就像一只兔子,永远都不会忘记逃跑,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原因之一,在某些方面,你比我都要聪明。”
秦追就当老师是在夸自己了,他握住哈伯的手腕,本来是徒弟孝敬师父的动作,他的神情却突然微妙起来。
哈伯面上的笑意褪去:“别说,我不想听。”
秦追:“可是老师……”
哈伯:“这的确是我来找你的目的,但我不想听,你把药方给我开好就行了!”
秦追:“您最近起夜频繁,对吗?”
这个肾也太虚了吧?
哈伯崩溃道:“哦不!你闭嘴!我要威胁物理系那帮家伙去研究逆转时空的方程式,你这个臭小子!为什么要说出来!我要脱鞋子狠狠地揍你了!”
秦追真的挺怕哈伯的鞋子的,因为肾虚到哈伯这个地步的话,不光容易脱发,还容易在小便时尿到鞋面上。
到了下午,又一位男教授溜达到秦追的办公室,向他求药。
秦追:……这日子感觉和在宾大也没什么差别,就是下班时没有一个两米高、帅气得和吸血鬼亲王一样的金毛开车来接我而已。
年底,诺贝尔再次颁奖,今年的诺贝尔医学奖颁给了丹麦的奥古斯特。克劳,他发现了毛细血管的调节机理,这比原定的1926年诺贝尔医学奖得主给力多了。
在原时空的1926年,丹麦病理学家菲比格发现了一种叫螺旋体癌的微生物,会导致老鼠得绝症,但后来大家发现肿瘤的成因复杂得没法只用螺旋体癌解释,于是学术界一直在争论要不要取消菲比格的诺奖,但最后还是没取消。
在秦追的蝴蝶效应刮过以后,今年的诺贝尔医学奖含金量就没争议了。
本来这事和秦追关系不大,但瑞士方面突然给了秦追和知惠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