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一开战,中国工人或撤离或被捕,原本高效的铁路货运瞬间出现千百个问题。连脱轨撞车之类恶性事件都层出不穷,因为相关岗位没了熟练工。
原本的俄国熟练工受高薪吸引跑到中国搞铁路运营去了,且不愿回来。
同样的,中国不仅利用西伯利亚铁路,也利用俄国境内通往中亚的河流。比如流经塞米巴拉金斯克的额尔齐斯河。
这条河流发源于中国阿勒泰地区,是鄂毕河的重要支流,贯穿西西伯利亚。百吨级货船可以直通上游的斋桑泊。
就靠这条河,中国在过去五年利用俄国资源造了上千条木制蒸汽船,呼呼的从俄国朝中国西北运送物资。
从开始运木头,到后来运建材和粮食,再到运钢铁和发电机。
阿勒泰这种偏僻至极的西北小镇硬生生建起城市,搞起了采矿业,又有了小炼铁厂,还铺设了一条通往克拉玛依的窄轨铁路,在乌伦古湖周边开垦土地,建设农场。
克拉玛依油田的开采设备大半是从欧洲进口,利用俄国境内水路运抵,甚至连开采人员都从俄国的巴库和秋明地区雇佣。
俄国人自己都搞不清楚中国到底利用自家水路朝西北运了多少物资,反正那些看似简陋乃至破烂的木船一直川流不息。
运输量说十万吨肯定不止,百万吨或许夸张,但打个八折总是差不离。
要不是战争打断了这条运输路线,再让中国这么偷偷摸摸的运下去,不知其西北会变成什么模样。
如今中国在斋桑泊里修了造船厂,用百吨级木船顺流给前线部队提供后勤运输。双方为争夺河道控制权打的热火朝天,都投入装甲部队进行厮杀。
一旦塞米巴拉金斯克失守,中国可以沿着河流攻击新西伯利亚,乃至鄂木斯克。届时别说远东了,俄国腹心都要丢个干净。
在开阔的中亚戈壁上厮杀,双方比拼的就是装甲部队。在这方面,中国投入战场的新型重型战车展现极大威胁。
60毫米火炮,52倍径炮管,超过二十吨车重,六十度倾斜的硬化前装甲足有五十毫米,等效八十毫米均质钢板。
其发动机用上了机械增压,动力提升到二百五十匹马力。且底盘改为扭杆悬挂,综合性能远超俄军同类战车,在战场上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
博拉特中将表示前线需要更强的战车,可目前俄国局势因为政变一团糟,官僚体系陷于瘫痪,军工系统无法获得资金和原材料。
“我们能做的就是调更多的部队上来。如果没有足够多的战车,好歹运更多的战防炮来。且不要小口径的型号了,需要七十毫米以上口径的才能击穿对手的装甲。”
托洛茨基重新写了一份报告,命令警卫立刻发给圣彼得堡。他相信后方同志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尽全力将前线所需运上来。
写完报告,困意上头。
托洛茨基连续工作三四天,眼睛布满血丝。他向警卫吩咐道:“我睡一会,没有重要事务别叫醒我。”说罢,他盖了两件军大衣,就在小木屋的行军床上睡下。
木屋外,夜航的中国轰炸机还在持续投弹。机组利用英国佬提供的高精度惯导作为导航,在六千多米高空飞行。
他们抵达目的地后先投掷照明弹,随后用制导炸弹摧毁地面的河道港口,炮兵阵地,兵营,以及一切值得轰炸的目标。
在付出残酷代价后,俄国佬学会了灯火管制,地面伪装,设置假目标,乃至雷达短促开机,高炮设伏防空。
重型炸弹制造的震波传遍整个塞米巴拉金斯克,郊外树林的小木屋内不时落下灰尘,可托洛茨基顶多把鼻子遮一遮,沉睡不醒。
屋外的警卫带着报告走向附近的机电室,命令发报。
可机电室的发报员却摇头道:“现在不能发报,甚至不能竖立天线。中国人有电子战机在高空徘徊,能搜索我们的无线电信号。”
“那什么时候能发?”
“等天亮后,我们的战机夺回制空权。否则一发报,绝对会招来敌人的反辐射炸弹。包括雷达也如此。”
“为什么中国人可以夜间来轰炸我们?我们却没有夜间起飞的战斗机?之前可没这种情况。”
“不知道,防空部队已经尽力,死伤惨重。但到目前为止,他们无法对付在六千米甚至七千米高度飞行的敌机。可能是我们跟中国之间拉开了技术代差。”
“别胡说,散布这种失败主义言论很危险,要上军事法庭的。”
“啊……好吧。你说怎么办?”
“我在问你。”
“可我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