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汛也点头,挥手和他说再见。
周阔没什么表情的往前走,擦肩向前的那一秒,他注意到凌汛脖子上有个红痕。
一步,两步,三步。
周阔上楼梯的步伐停住了,他在原地沉思几秒迅速回想了所有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电光火石间他回头,却没想到和凌汛四目相对,凌汛笑着,温和问他:“怎么了?”
周阔也笑了,对着他说:“凌老师有女朋友了吗?”
凌汛对这问题早有准备,他一幅过来人的样子,对着周阔道:“你看像么?”
周阔还没有回答,凌汛就道:“好好学习,不要打听老师的私事。”
风声传来凌汛的不悦,周阔意识到了,他点点头,看着凌汛转身离开。
之前凌汛对张弛的恶意被他捕捉到,那情绪他看的一清二楚,就算他对情绪不敏锐也能感知到那绝对不是他平日里惯有的温和。
他并不像平常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刚刚的试探都说明,凌汛不是一个温和的人。
他很有城府。
周阔收回目光向上走去,他觉得自己始终忽略掉了什么关键地方。
身后快速来人,周阔看着安和急速越过他上前。
他似乎没想到来人是安和,这个强劲对手一向沉稳,原来她还能有这么着急的时候。
只不过今天怎么一个两个,全都出现在了瑶光楼?
这个疑问骤然出现在他脑海中,可下一秒,周阔就暗自感叹自己多想。
去哪里都是别人的自由,他无权过问。
周阔摇摇头甩开这些没有用的,迈着大步赶往荆棘的舞蹈室,只是刚刚靠近就听见里面的喧闹——
门口大开,而这间屋子的主人却不在房间里。
张弛不停的在给她打电话,可电话始终没有接,他急得团团转,周阔看着皱起来的窗帘若有所思。
明月和周知意说着她可能去的地方,徐立言毫不客气的拿起来张弛的琴开始弹唱——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
他唱的正是那《新鸳鸯蝴蝶梦》。
第一个音节出来的时候,周阔却顺着着吉他声,想起来了一阵钢琴音。
那是贯穿他童年的乐章,也是他小妹许陈给他的余音绕梁。
“今日乱我心,多烦忧——”
明月要去帮唱的那个比赛,前几天,他的表妹许陈才刚刚受邀完成录制,他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考完柯蒂斯后的第一场活动。
流畅的琴音突然卡壳,半截带血的指甲掉在地上,室内的人齐齐噤声——周阔的右眼不停的跳,不好的预感突然降临。
下一秒,周阔和张弛的手机先后响起。
“张弛,我指甲断了,去了医院,你不用担心——”
张弛听见这话松了一口气。
可周阔却因为几个字目眦欲裂,电话那头传来许陈的尖叫,“哥,救我——”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阵撞击声,像是两个坚硬的物体相撞,却有什么东西做了缓冲。
电话在许陈的尖锐哀嚎中被掐断,周阔的脑海一片轰鸣,直到他飞往北城之后才发现,刚刚那声钝响,是许陈被打断了手骨的声音。
他的手瞬间攥紧了手机,手肘上的青筋暴起,面色阴沉到极致:“喂?妹妹?”
反拨过去的电话被人挂断,再拨的时候成了忙音,周阔抖着手往外拨许陈父母的电话,可是全部是忙音,没有人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被逼急了,眼眸都是一阵通红。
他自己的
手机查定位报警,又拿来明月的手机开始拨盛婉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明媚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尾音和盛津一样带起来无数的波浪线:“喂,月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