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的。”太宰治语气轻松,“那一年的我,早就离开黑手党了,怎么会知道中也十八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江户川乱步:“是么?”
太宰治:“难道‘太宰治’有出镜过吗?只出现过一次名字吧。”
江户川乱步不置可否。
如果一个犯罪嫌疑人试图藏起有关自己的证据,他总会露出蛛丝马迹,因为罪行已经犯下,尸体是不会说话的证人。
要探究一个人身上的、不确定的谜团,这就困难太多了,而且影片的叙述视角能够藏起许多事。
导演显然了解侦探社与港口黑手党,不断给出看似‘线索’,引导他们发散思维,这些线索之间具有似是而非的关联性,却又不点明。
“如果把它当成一个纯粹的电影来看,给了太多冗余的干扰信息。”首领宰说,“如果看电影的只有我们,没有这样的必要,除非他是想要炫耀拍摄与剪辑手法——但我倾向于,还有其他的观众?”
16宰与灰宰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灰宰:“故意误导他们,好坏啊小千礼。”
武侦宰:“到底还请了多少人来看,他们没有自己的狗吗?”他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果不其然,在导演鬼斧神工的剪辑、孜孜不倦的误导下,公共观影区的各位正在讨论‘是哪一方的阴谋诡计让中原中也变得如此古怪’。
森鸥外、江户川乱步、太宰治,他们三位正在脑海中反复盘着电影给出的线索,不断猜测:
是A组织与B组织联手了?还是C组织控制的异能力者假借D组织的名义暗中行动?这会不会是一种假装成病毒的异能力?是法国政府示意E组织对重力兄弟下手吗?荒霸吐的代码式是否留有一个程序‘后门’?……
纷杂的信息,前赴后继地往人脸上拍,指引他们跟随着导演想要的方式去思考。
而中原中也凭着直觉,以及对自己的充分了解,诡异地跳出了镜头引导的范围:
“这种高兴的时候居然不去喝一杯庆祝吗?太扫兴了吧。”
“柏图斯只喝半杯,甚至还留了那么多在杯底?”
“到底为什么烟只抽两口就掐了。”
“秋葵?怎么突然想到去吃秋葵?……明明表情很不情愿吧!到底为什么吃秋葵啊!那恶心的鼻涕一样黏糊糊的口感……!!”
中原中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改变生活方式,戒烟戒酒,根据营养师的建议吃下绝对不爱吃的‘健康’食物。
屏幕中的他看起来总是很疲惫,明明那种强度的工作对于十八岁来说应当轻而易举,他却时不时在路上睡着。
“‘我’不会是生病了吧?”中原中也猜测,“感觉这家伙身体状况根本不像我的十八岁啊!”
太宰治:“侏儒症吗?”
中原中也:“他O的,正儿八经的推理时间,别逼老子抽你。”
太宰治:“嗯……确实是有点奇怪呢,小矮人居然在庆功宴的场合滴酒不沾。”
中原中也:“对吧!!”
太宰治:“一般来说早就喝得烂醉如泥发酒疯了。”
中原中也:“……喂!谁让你说这个了!”
中岛敦:“太宰先生果然很了解中也先生。”
芥川龙之介:“太宰先生无所不知。”
“如果从较为常规的‘患病’角度去思考,可挑选范围就太多了。”森鸥外说,“酒精直接影响神经中枢,几乎所有稍微严重的病症都建议戒酒。”
“这是一种难以启齿的‘病’,以至于他对他的兄长都开不了口。”江户川乱步说。
谷崎直美想起看过的偶像剧剧情:“咦,不会是绝症吧,所剩时日不多,所以对着亲友开不了口……”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小蛞蝓得不了绝症。”太宰治说。
与谢野晶子:“港口有治疗系异能力者。”
“我更倾向于是‘不能说’。”江户川乱步说,“某种法则限制他,使他无法向他人求助?”
猜测着,猜测着,影片进入下一个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