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珹扛着道具,脚下恨不得踩着风火轮,一路往前冲。
这中间时间算的根本没把他们当人,十五秒就得下道具上新的,怎么不直接在舞台中间放个吊机得了呢。何必跑出来这么折腾他们。
但好歹这些事都有惊无险地完成,他们能坐在舞台边上略微坐会儿,等着下一次牛马时间。还真别说,在舞台边上看节目还真有点意思,能看到对面同样忙乱的人,还有一些下面看不见的细节。
比如舞蹈社的人就地一滚,直接把自己头上的装饰滚了出去。可她还得强装镇定,继续往下演。台下看不太出这些细小的失误。还有上台时候大家挨挨挤挤,冲到舞台上头,不小心被身边同伴踩了一脚还得马上调整好表情。之前看那些电视台演出,他们就爱挑些毛病,现在看来,大家实在不容易。
能同时协调好那么多人本来就是件极其不容易的事,只是做到的次数太多,大家都只当寻常。
有事在手上忙着,这时间也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压轴节目——田恬儿的舞蹈演出。
就是个舞蹈,她自己带了十几个伴舞,就是为着承托她的美丽。化妆师也是花了大价钱请的明星专用化妆师,大牌得很,专门做舞台妆造的。
刚刚印珹抽空看了一眼,还是个老熟人,詹宏峻家的签约化妆师。也是,最近詹老师主要业务是谈恋爱,身边这些工作人员应该基本上都有了点空档,能够自己出来赚点外快。
该说不说,田恬儿这舞蹈应该是练过的,估计打算去参加什么选秀节目,再给自己赚一波人气,跳得像模像样。美中不足的是,她最后落地那一瞬间,小腿上肌肉忽然弹跳了一下。这点不正常的抽搐只有印珹看见了。他没放在心上,跳舞练到身体有点抽筋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嘛。
真正热爱跳舞的人,身上没有点伤病都不正常。她们本来就是靠着透支自己的一切尽力舞蹈着。印珹相当佩服,就是自己做不到而已。
这一晚上也就这样平平无奇地过去。乐朔胳膊都酸到抬不起来,心里还在想着化妆学校的事,“你最好给我找个好的进修地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印珹,你这是把我当牲口使吗?”
“哪里有,就是帮同学们一点小忙而已,证明你友爱同学还好心,简直是全天下最棒的乐朔。”
乐朔从来不知道,面前这家伙,为了一点方便,竟然连脸面都不要了,这些肉麻的话张口就来,他还是输了一截,“你最好说话算话。”
印珹随便附和了两句,眼角忽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溜烟跑到湖边厕所里——田恬儿?她不是表演结束就跑自己房车里头了吗?怎么现在又到学校的厕所?
按理来说体育馆那边是离其他教学楼的厕所更近,那边就有一个出去的侧门,她为什么非得跑到这个门旁边根本没什么人来的厕所里?
这里头本来就有许多古怪,印珹这该死的腿怎么都不听使唤,人就想要往那边去看看。他直接找了个借口,“你们先去KTV,我等会儿就来。”
乐朔还以为印珹就是单纯着急,也没想太多,人有三急,这不是太正常了。谁会想多,他就是跟着多念叨一句,“年纪轻轻,身体那么不好吗?”就这么一会儿都没憋住?不至于吧。
但面前这个毕竟算自己入行引路人,不好那么没礼貌。乐朔只能说得隐晦一些,“印哥啊,我也知道,很多疾病都年轻化了。身体咱们还要注意,不要晦疾避医,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印珹摆摆手,自己紧跟着拐进了男厕所。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他竖起耳朵也没听到对面有什么动静,只是越听越觉得自己猥琐。
他都没底线到听墙角了,人什么时候堕落到这种程度,至于吗?
明明两边窗户都开着,他为什么听不到一点声音呢?难道田恬儿过来不是为了打电话?那她干什么来了。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丝若有似无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