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教仆朋。”王君曼叫道。
“知道了,知道了。”赵延年扬扬手,头也不敢回。
来到前院,正好听到威廉姆和弗里达说话,弗里达心情不错,围着威廉姆又跳又笑,看不出半点孕妇的模样。赵延年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看开一些好,这蛮子从小没父母,跟着威廉姆在军中长大,妇道什么的是指望不上的。
借种就借种吧,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
赵延年站起身,刚要出门,弗里达从屋内走了出来,招呼了一声。
“哪里去?”
“出去走走。”
“我问你,那两匹马怎么办?你给我送人了?”
“没有,天子留下看看,过几天我就去要回来。长安热,不适合它们生存。”
“你们的皇帝是想借种吗?”
赵延年猛回头,狠狠的盯着弗里达。他现在听到借种两个字就应激。
不过仔细想想,的确有这可能。
天子对良马的执念很重,看到这么好的马,不用来改良一下马匹,实在浪费。而且朝廷的牧场在西北,气候比长安更冷,还是适宜这两匹黑马生活的。
“可能吧。”
“你看着点,别让他们太过份了。这两匹马要是出了问题,我可找不到替代的。”
“放心,要是出了问题,我就率军西征,打到你们老家去,给你找一群来。”
弗里达大喜,几步窜了过来,拦住赵延年。“你说话算数么?”
“算数。”赵延年绕过她。“我过几天就去请旨出使,先去打探地形。”说完,不等弗里达说话,出了家门,飞奔而去。
弗里达撇了撇嘴,嘀咕了几句,回了厢房。
出了里门,赵延年站在街头,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儿。
反正他现在不想看到弗里达。
早知如此,就不多事了,救她干啥?让她死在单于庭算了。
都是金吉丽多事。
一想到金吉丽,赵延年更加烦躁。
一个小姑娘,怎么能那么有城府。两人联手作案,之后几天一点风声都不透,把自己这个受害人完全蒙在鼓里。如果不是弗里达怀孕了,又怕王君曼看了出来,估计她们要瞒一辈子。
金吉丽会不会也怀上?
想到伊稚邪得知金吉丽怀孕的表情,赵延年的心情忽然好了些。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伊稚邪玩阴招,灌自己酒,最后却赔上了女儿,也算是报应。
正想着,前面有人飞驰而来,在他面前停住,翻身下马。
“先生。”
赵延年一看,竟是李陵,不由得好奇。“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先生回了长安,就立刻赶来了。”李陵笑嘻嘻地说道:“我大父已经就任郎中令,先生若是进宫……”
“我见过你大父了。”
李陵笑容一收,有些紧张。“你们没……冲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