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沉抑郁的气氛中,又有人推门?进来,对方一进门?就跪了下来,支吾半天都没说出完整的话。
“怎么了?”安寻问道?,极度的疲惫让他的声音气若游丝,“又出什么事了?”
那人低着头,语气十分迟疑,甚至是小心翼翼:“王妃大人,那位殿下……他、他又来了。”
虽然未提及姓名,在场众人全?都变了脸色,显然是猜到了来者是谁,坐在床前的安寻也心中一沉,他盯着那位头都不敢抬的仆人,良久才吐出一句。
“是穆弃?”
“是。”那位仆人声如蚊吶,像是担心语气重了一些,就会?深深刺痛到这位主人,“就是……就是穆弃殿下,他拿了皇后殿下的令牌,守卫不敢拦他,他说一定要见您……”
“不见。”
安寻毫不犹豫地打断,因为强烈的愤怒,他的手都开始颤抖,“岂有此?理……过去二?十多年一直不闻不问,现在阿迁性命垂危,他这个哥哥倒是来得勤快,几次三番,纠缠不休,这人到底是什么居心!”
“但?穆弃殿下说……”
“让他滚!”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太过愤怒,安寻此?时头疼欲裂,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
“这个混账……如果他再像前几次那样,赖着不走,你就替我质问他:问他是不是忘了,当初就是他一意?孤行,强闯我们迁安殿,才害得阿迁一病不起的!他害自己亲弟弟险些丧命,不仅不知悔改,还三番两次上门?,搅得我们日夜不宁,甚至闹出那种风言风语,现在他还有脸来见我?他到底怎么想?的?他又怎么敢的!”
说到最后,安寻气急攻心,不仅头痛欲裂,心口也绞痛起来,突然,他喉头一痒,张嘴吐出一大口殷红的血。
“王妃殿下!”
在场众人全?都慌了,惊叫着来扶他,安寻本想?说自己没事,但?他发?现自己竟完全?说不出话,四肢也沉重得抬不起来,视野里的一切渐渐昏黄,直至,如遮上一层幕布般,彻底黑了下去。
…………
……
铛——
铛——铛——
沉重悠长的钟声响起。
一下又一下。
一声又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