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霜笑着,却是走到庭院摆放着的那石桌前,斟了一杯酒。
映着月色,那金色的酒液缓缓晃动着,好似流动的琥珀。
“裴度,我从京墨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
顿了顿,江烬霜笑道:“当年你酒中的那份药,不是我下的。”
如愿看到了男人错愕的眸,他的声音收紧:“不是……你下的?”
江烬霜认真又诚恳地点点头:“对,若是当真是我下的药,肯定会在公主府中,不会在皇宫里,对不对?”
她觉得,还是应当解释清楚。
后知后觉的,男人迟钝抬头:“所以江烬霜,你甚至并未动过那份心思,对吗?”
是他自欺欺人。
是他一直依仗着那份“特殊”,总以为她对他,总是对旁人不同的。
而现在,她却说,不是她做的,她没有动过那个心思。
就好像,那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演的一场独角戏。
他自以为是的“特别”,只是她垂怜的巧合罢了。
“所以现在,你又要丢下我,离开京城了,对吗?”
“就跟三年前一样,江烬霜,你又要扔下我了,是吗?”
江烬霜笑了笑,指骨轻叩石桌,眼神示意裴度:“裴大人,喝杯酒吧。”
裴度上前几步,却是有些慌乱地抓住她的衣袖,眼神晃荡:“江烬霜,别丢下我……”
江烬霜只是笑着拿起酒杯,递到裴度面前。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酒量极差的男人,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扔了酒杯,裴度抓着江烬霜的衣袖,只是重复着:“江烬霜,不能丢下我。”
江烬霜笑着逗弄:“那裴大人考虑考虑,要不要做小呀?”
男人扯过江烬霜的衣袖,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他的头抵在女子的肩头,江烬霜感到了濡湿的肩膀。
“江烬霜,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对我不公平……”
月色朦胧。
江烬霜抬眸看了一眼高处的月色,视线下落,看到了自己面前,比月色还要清寂的男人。
终于,她清声开口:“孩子是付青山跟我的挚友的,我只是孩子的干娘。”
她分明感受到男人的身体一僵,就连呼吸都放得极浅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