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检查过一番后,确认不是心脏的问题,而是有些晕机,立刻准备药物和温水。
薄听渊同医生确认过两遍才勉强放心。
机舱的小卧室,温辞书靠在床上,黑发披散,越发显出脸色苍白如纸。
等医生离开,他本想对薄听渊说别担心之类的话,可是一开口便是难以遏制的轻微呻吟。
薄听渊紧紧地抱住他:“不要说话。”
温辞书虽然已经服下药物,可是胸口仍旧特别闷,靠在他肩头一声一声地轻喘。
披在薄听渊臂弯的黑色长发,随着他起伏的胸膛,簌簌发颤。
从刚才他第一次说“不舒服”开始,薄听渊的眉心就没有解开过,绿色的瞳眸深处,更是潜藏着深深的自责。
连温辞书都能感受到他周身焦灼不安的气息。
他并不希望他太过担忧,便用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藏住痛苦的轻哼。
薄听渊的手指揉在他泛白的唇上:“别咬。”
温辞书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胸口,却还是紧紧地抿住唇。
薄听渊不得已,拇指稍微用力地揉开唇瓣,直到探进双唇间,彻底分开牙关。
“额啊……”
温辞书含着他的手指,重重地喘了一声,好像的确可以将压抑住的痛楚给宣泄出去。
薄听渊亲吻他的额角,低声道:“疼就咬我的手。”
药物起效没那么快,温辞书头疼得厉害,眯起的眼眸渗出透明的泪液,柔软惨白的脸颊在薄听渊怀里难受地胡乱轻蹭着。
疼得最明显时,他没忍住咬住薄听渊的手指,又快速松开:“不要……”
说话间,柔软湿润的舌尖蹭过薄听渊的指腹。
薄听渊的牙关咬紧,抽出手指,揽紧温辞书不安扭动的腰,轻声哄道:“别怕,飞机落地,我们就去医院。”
温辞书从来就不喜欢医院。
他幼年时就很乖,大部分时候都不会忤逆父母的叮嘱,最怕的就是自己不听话导致发病进手术室。
他强忍着晕眩感,哼哼着说出平时不太常说的想法:“不要,我不想去医院……”
嗓音中夹杂着酸涩难抑的哭腔。
薄听渊不住地吻他额角,轻声哄道:“好,我们不去。让医生在家里等。”
温辞书睁开濡湿的眼睫,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在压抑急促的呼吸中,轻颤地央告:“薄听渊,你亲亲我好不好?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薄听渊的视线扫过这双多情又可怜的黑眸,掩住眼底的惊涛骇浪。
在微妙的迟疑中,他摘掉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温辞书的后脑勺被他的手掌托起,嘟唇迎上去,双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
两人深深地吻在一起。
薄听渊的舌尖尝到药物残留的苦涩。
在两人的唇舌交缠中,温辞书好似将晕机的痛苦传递给了薄听渊。
而这种痛苦在薄听渊身上,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蔓延。
最后像是一把烈火,熊熊燃烧了他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