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阔猛烈的风在南序转头时猛然将南序的气息扑向谢倾的面前。
温热、浅淡的香气在鼻尖萦绕不去。
一时之间,他的视觉、嗅觉完全被攫取。
谢倾左手上的手环振了振,响动在空旷的环境中挺明显。
他镇定自若地说:“没什么,时间提醒。”
他低头看了眼,心电的波动和眼前的起伏山峦一样蜿蜒。
手环温馨提醒了他持续的心率不正常,请注意身体健康,及时就医。
只分析结果不分析原因。
不太智能。
谢倾评判。
帐篷里多了一只鹰。
南序调整了植物学家的方向,短暂化身动物学家。
这只鹰比他从前见过的性格要乖。
可能年龄小,没那么桀骜不驯。
发现南序检查它的伤口也没有反抗,亮黄色的眼珠一转,毫无戒备地喝着清水。
伤口不深,只是皮外伤,当时应该只是晕过去了,醒了以后威风凛凛,身姿矫健,巡视着新领地。
目测阿诺德挺喜欢这种猛禽,南序打了个视频分享给阿诺德。
谁能料到阿诺德没有想象中的兴奋,接起电话的时候还在笑,招呼格洛里一起过来。
等镜头转到那只鹰以后面色渐渐凝重,最后无可奈何地说:“你能不能少让人操点心?”
其实还挺危险的。
如果不是懂得如何救治的同时保护自身,抑制了猛禽的野性,换成另一个普通发善心的学生可能就会遭殃,发生点血光之灾了。
阿诺德算发现了,南序的胆子其实特别大,一到新地盘观察了会儿就会开始巡逻,探索欲很强。
阿诺德锐利的目光像要穿透屏幕:“你是不是找希里斯麻烦了?”
南序顿住,不明白阿诺德怎么跟装了监控摄像头一样了解野营发生了什么。
等意识到要管理好表情不露馅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扩充了下详细的过程,撇清责任:“希里斯找我麻烦,我反击。”
阿诺德冷笑。
不相信。
南序的不畏惧掺杂了太多自毁式的倾向,平时没有机会表现出来,踩到南序的底线时就会充分体现。
南序出院以来的情绪一直淡淡的,阿诺德敏锐的神经感觉到南序憋了一点心思,又没办法揪住。等阿诺德换伤药时,南序发现了阿诺德被希里斯伤到的痕迹,掩藏好的情绪终于露出了些小线头。
阿诺德就知道南序肯定要回击,只是没想到双方交手得这么快,没几天就对上了。
阿诺德再三确认南序面上没有什么伤痕,讲话声音也很正常,深吸一口气要准备输出。
曾几何时他无比厌烦南序老师时不时的殷殷嘱托,现在他质疑老师,理解老师,超越老师,张口就操碎了心。
“唉。”南序先叹了声气。
阿诺德闭嘴。
“我一个人呆在那里,他上来就拴我,我气不过,就踹了他一脚,真没有故意找事儿。”南序说。
你是故意一个人落单的吧。
阿诺德的眼皮跳了跳,却被南序的叹气搅乱了思绪,说不出话。
趁着阿诺德没反应过来,南序迅速切换话题:“你放心,马上就回来了,回来以后把拍过的照片带给你看。”
挂断电话。
小鹰就漏了个脸,友情出镜,探脑袋要去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