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南序平时在学院应对那群人差不多也是这种做法。
甚至人不如狗。
南序可不会给他们买润喉片。
西泽尔感觉自己的想象力实在是太胡扯,但他忍不住怀疑这些天盘旋多时的犬吠是不是有一部分是因为得不到南序的回应在撕心裂肺。
他思考得太认真,模样显得苦大仇深的,因此在南序找到院里为数不多兼修了兽医专业的心理医生开药的时候,得到心理医生真挚的关心。
西泽尔连忙回过神,表示自己一切都好,今天尤其好,心情美妙得不得了,在跑来见南序的路上还和小鸟说了早上好。
心理医生欲言又止,最后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西泽尔在学院人缘挺不错的,在出门时迎面遇到正好也来医院开药的同学,那人远远地“西”了一声,然后慌慌张张地把话吞了回去,瞪大眼睛。
看起来想叫南序的名字,却由于不敢相信真能遇见南序,呆呆地张开嘴灌进了一口冷风。
并肩的两个人朝他走过来,时间静止了几秒钟。
诺伊斯的制服是一片肃穆的黑色,全靠各自的气质把服饰诠释出不同。
西泽尔就很乖顺,西泽尔旁边的人就很……
尖锐?
感觉眼前被刺进了一道夺目的光。
西泽尔微笑着、实则不渝、防备地和他点了点头,紧紧盯着南序的肩膀和对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擦肩而过,才再度恢复了腼腆乖巧的样子。
那个同学愣在原地,疑惑怎么静止时间的流速又恢复了正常,傻站了一会儿意识到人都已经走远,没控制住嗓音骂了句脏话消散在空气里,立刻解锁了手机屏幕,在屏幕上敲击点击发送。
洄游的学生一聚集,诺伊斯就成了一片漂浮着荧光蓝眼泪的黑色海洋。
美丽,过度繁殖时又是一种污染。
要么推推搡搡着肩膀快速路过,皮鞋踩踏地板的脚步声七零八落,要么就是徘徊,趴在门边的玻璃窗上偷偷摸摸看几眼南序,南序一抬眼,他们立刻呼啦啦灰溜溜地散开。
估计是季凌没动手,他们还在观望。
南序忙着拿手机编辑感谢短信。
凭借从蒙特佩斯带过来的酸酸甜甜的山楂茶,阿诺德先生不情愿地松口,告诉了南序当时究竟是哪几位老师致电他叫他帮帮南序。
熟悉的物理老师、生物老师,还有上学期末批复了他的水课老师。
应当给予水课同等的尊敬,用水课的全称尊称那位为,教《经济政治与社会》的那个老师。
南序无比诚恳地发完讯息,收获了老师们欣慰的一堆新发的作业。
欺负老实学生。
南序诚实地回:【好的老师,我快学到这里了,等我学会了就写。】
对面回了一串省略号。
欺负年迈老师。
南序的学习进度已经追上来不少,他自认为自己现在的课业水平应该赶上了诺伊斯的平均线,再学一学就能跟上诺伊斯一日千里的教学进度了。
这群鸡娃的老师们起初很担心诺伊斯的教学都坐上火箭了,南序小朋友还在哼哧哼哧拧螺丝。
不过后面发现南序确实很有规划,他们就没再介入。
南序感受不到对面淡淡的教育焦虑,淡定地阖上手机,开始自己的安排。
温斐是在南序练习精翻的时候走进来的。
南序无声地读着长难句的断句,塞着半边耳机,听见他进来的动静,抬了下眼,又把眸光垂下,拨弄着笔盖重新读。
找了个不好的时机。
温斐马上意识到这个情况,坐在最靠近门边的纯白桌子前,放下手中从教堂祷告出来忘记归还的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