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慧突然收紧手臂,把我往上托了托——就像当年我抱着她的那样,右手托住了我的屁股。
她掌心灼热,烫在我的屁股,热在我的心。
“再近些。”拍照的几个人的声音在发抖。
苏慧的鼻尖蹭过我耳垂,我故意往后仰头,让发丝扫过她嘴唇。
她呼吸明显乱了一瞬,珍珠步摇的流苏缠上了我的钻石耳钉。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苏慧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我腰侧——正是当年我抱她时,她总用小手揪着的那个位置。
我隆起的腹部在镜头下格外醒目,像颗熟透的葡萄。
“妹妹,”苏慧突然对着镜头外的我妈说,“你看我抱芬儿的姿势对吗?”
(好一招杀人诛心。)
我妈手里的团扇“啪”地掉在地上。
苏慧趁机带着我转了半圈,让我正面朝向镜头。
这个姿势让我的双手不得不环住她的脖子,她亲手给我剃毛的皮肤,在闪光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完美!”他们按下快门的瞬间,苏慧的嘴唇擦过我太阳穴。不是吻,但比吻更烫。
照片在打印机里缓缓吐出:26岁的苏慧穿着香云纱旗袍,抱着46岁一丝不挂的我。
我的腹部隆起处刚好抵在她盘扣上,像某种荒诞的隐喻。
最妙的是我们如出一辙的杏眼——她眼里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我眼里盛着心甘情愿的驯服。
她放我下地时,手心全是汗。
我的小腿擦过她旗袍开衩处,感受到布料下绷紧的肌肉。
屋外广场舞的大妈敲打腰鼓的声音恰好在此时传来,咚咚咚,像谁乱了阵脚的心跳。
“芬儿还是蛮重的。”她突然说到。
我抚着肚子微笑:“毕竟怀着妈妈的孙子呢。”
“放我卧室。”苏慧用指尖弹了弹照片,“和那张葡萄架的老照片摆一起。”
(让三岁的她和怀孕的我,隔着二十年的光阴对望。)
苏慧的指甲突然掐进我肩膀,又在下一秒松开。
她转身去拿相框的背影,和当年抱着玩具熊跑开的小女孩奇妙地重合。
只是这次,她带走的是我们的新合照——
(一张证明我们终于各归其位的母女,不是婆媳照。)
落地窗映出我们的影子:她穿着端庄的旗袍,而我一丝不挂,活像幅荒诞的拼贴画。
我爸的茶杯在托盘上咯咯作响,苏福轩的报纸终于彻底盖住了脸。
苏慧贴着我的耳朵问:“当年你也这么抱我吧?”热气熏红了我的耳垂,“现在我抱你,是不是……正合适?”
(多毒的丫头,专往心窝子里戳。可我们终究也活成了彼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