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翟萨疼得蜷缩起来,像有人拿刀穿过身体、刺入心底,一点一点剜下她的灵魂。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诉说的痛苦,翟萨叫喊两声就疼到再没力气发声。
良久,翟萨全身浸着冷汗,瘫在地上,费力地抬眼看许明渊,“你做了什么?”
许明渊血色的眸光一闪,草木的生机不断涌向翟萨,温和的嗓音也若甘泉淌入耳畔,流进心底:
“【邪萨满】,诅咒拆缘、引病降灾,但我抽走了邪性,此后在山间做那祈福占缘、治病驱灾的【萨满】吧。”
【邪萨满】是翟萨痛苦的源泉,而现在,这源头彻底被斩断。
她喜极而泣,慢慢坐起来,虚弱但不掩笑意,“许明渊,听你的话,你似乎不禁止我在山上跟外人接触。”
“不禁止。”许明渊血色的眼眸亮起,他和翟萨的身影消失,离开海岛的最后一秒,才补充道:“但要等百年后,无人再知道翟萨才行。”
时隔两千多年,因缘际会,世间再有异能者成为半神。
许明渊愿意给翟萨一条活路,但不代表他会让世人有可能窥探半神的存在。
他们离开后,海岛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碾碎,湮灭。
眨眼间,广阔的大海上再找不到海岛,仿佛从未存在过。
同一时间,指挥所内,耿宸寅惊道:“端木随,翟萨的【明灯】也灭了。”
在端木随看来,谢阳蛰的实力或许算不上顶尖,但翟萨是蜕变时期的异能者,实力足以碾压极大多数的异能者,剩下的极少数还是特指府君。
为什么。
端木随想不明白。
为什么偏偏是谢阳蛰那组。
最不该牺牲的一组居然被团灭。
耿宸寅见端木随迟迟不回话,连着唤了他好几声。
“知道了,我要出去一趟,这边先交给你了。”端木随起身,刚走几步,耿宸寅回头将他叫住,“端木随,你走。。。。。。”
端木随头也不回地解释道:“放心,打个电话而已,很快就回来。”
他关上房门,在空无一人的长廊走着,头顶的白灯将他的面容照得光阴交错。
鞋跟踩过地板发出“哒哒”的声响,回荡在长廊上,为冷漠的悼词奏响起冰冷的乐曲。
“神机妙算,抵不过天意弄人。”
“辞暮尔尔,烟火年年,人生亦苦,只如初见。”
“饱含祝福的名字,却不被任何人祝福。”
“阳和启蛰,品物皆春,死境逆转,重生再临。”
“期盼年后的春天,但倒在年前的隆冬。”
“好寓意的名字不适合你,下辈子起个差点的吧。”
端木随走到长廊尽头,倚在墙边站着,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被打电话的人显然很忙,他打了几次才接通。
“喂,岑局,是我,端木随,我有点事想跟你单独谈一下。”
“没事,不着急,我这边的指挥任务也还没结束,估计还要两天这样。”
“你看周日,或周一有空抽点个时间吗?”
“地点你决定就好,不过我也说了想单独谈,是关于我个人的要事,不便让他人知道。”
“好,多谢岑局的理解,那就周一晚上,我等岑局你给我发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