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弦也一向待他们亲近,对他和自家婆娘也都是真心当长辈对待,拿林清泉也是真心当兄弟相处,从没在他们面前摆过什么架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林荣升心里很清楚,林家村的人也都清楚。
“你哥他就是一时糊涂,你别跟他一番计较。”林荣升低声哀求,试图糊弄过去。
“这些纸上的墨迹新旧都有,持续好几年,他诅咒我时可不是一时糊涂。”林清弦冷冷道。
村长和族老们不如林清弦敏锐,但听他这么一说也都明白怎么回事。
林清泉这是早早就恨上林清弦了啊。
平日里林清泉是怎么和林清弦走得近的,大家都看在眼里,没想到全是装出来的。
这心思也藏得太深了。
林家村民风比较淳朴,兄弟邻里之间的摩擦纵然有,可也没有像林清泉这样的。
村长和族老们都暗暗摇头,还真以为林清泉是一时糊涂才会赌的倾家荡产,原来早就从根上烂掉了,救不回来喽。
“清弦,你哥没你聪明,这些年他屡次考不中才会心里有郁气,脑子糊涂了才会做这种事,可你不也没事吗,可见这些都是作不得数的,你就别跟他计较了。”王秀芳哀求道。
这话实在够不要脸的,听得村长和族老们都替她害臊。
“公子,”就在这时,松墨拿出一沓手稿,递到林清弦面前,“这是从林清泉屋内发现的,他在模仿你的笔迹,居心不良。”
这手稿一拿出来,林荣升夫妇就慌了,脸色比刚才还白。
林清弦眼神凌厉起来,“问他怎么回事。”
松墨立刻转身进了林清泉的屋,林荣升夫妇一惊,追上去想阻拦,却被松墨关在门外,不管他们怎么拍打都不开门,而屋内传出了林清泉一声声惨叫声。
村长和族老们面面相觑,看了眼生气的林清弦,最终也没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松墨打开了房门,冷冷道:“公子,他开口了。”
下一刻林清泉被松墨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来,扔在地上,松墨喝道:“说!”
林清泉这会哪里还有之前砸东西的嚣张样子,看松墨就好像看见什么可怕的魔鬼一样,被松墨一喝,就发着抖把和林荣升密谋顶替林清泉的事都说了。
林荣升听见儿子把什么都说了,浑身一瘫,完了,彻底完了。
村长和族老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简直不敢想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你们实在是歹毒,歹毒啊!”村长怒骂。
从刚才起,周围听见林家动静的村民们都陆陆续续过来,在门口或墙头探头探脑地偷听偷看,这会儿全都被林家大房歹毒的心思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他们活了一辈子,就没听过这么荒唐的事。
“啧啧,这林家大房可是林清弦的至亲,这些年因为林清弦得了多少好处,他们非但不感恩,居然还密谋顶替,真是丧天良啊。”
“不止呢,看看那满地的诅咒和扎的小人,这是多恨林清弦才能干出这种事?”
“没见过,真没见过。”
周围所有人震惊和指责的目光让林荣升一家都抬不起头来,更不敢去看林清弦。
林荣升嘴唇动了动,他倒是想求林清弦不要跟他计较,可他有这个脸吗?
村长叹了口气,林荣升真是老了老了越来越糊涂了,明明是林清弦关系最亲的长辈了,只要好好与林清弦相处,以后有的是荣华富贵可享,偏偏要去走哪个歪路!
林家大房真是一手好棋下得稀巴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