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Favorita。”
语言的歧义与美丽正是为了这样让人难以定义的语境。
LaFavorita,它可以简单地直译,可以是海报上的剧名,也可以是夏理自己。
许是听出了其中的模棱两可,徐知竞略微滞后地笑了一声。
他没有松开两人交握的手,而是就着动作愈发紧扣。
徐知竞恶趣味地在桌下点了点夏理的小腿,鞋尖似有似无地隔着裤腿擦过,脸上却仍是一派坦然。
“宝贝,国王的宠姬爱着的可是费南多。”
“那你可以不当国王。”夏理说,“我们偷情。”
有些话在说出口之前或许困难到根本无法想象,可一旦说出口便会发现,那也只不过是短短几个发音。
夏理甚至没有为此感到羞耻,眉眼依旧温柔地装着将要下雨的夜晚。
他湿漉漉假惺惺地表演爱慕,殷红唇瓣蛊惑般随吐字开合。
徐知竞起初怔了一瞬,很快便饶有兴味地回道:“我不会,你教我?”
橱窗下有情侣在接吻,夏理大约觉得老套,牵着徐知竞的手到了唇边又往下落。
他今天穿了件水蓝色的亚麻衬衣,领口的扣子没有系上,露出一小节锁骨,以及坠着铭牌的素链。
夏理带徐知竞的食指往里探,曲起指节将那截藏好的项链勾出来。
后者无师自通地绕了一圈,让闪烁的白金链条缠上了指根。
裹着体温的铭牌顺势滑入掌心,摊开来看,正是刻着夏理姓名的那一侧。
“夏理。”
徐知竞照着印刻一字一顿地念出了夏理的名字。
真的好像初次相见,抬眸装出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
夏理不自觉地想笑,空洞潮湿的眼睛浅浅弯起来,被羽扇似的睫毛遮得郁丽且易碎。
乌云已将夜空掩去大半,灰蒙蒙不似皎洁的月夜。
夏理低头亲吻徐知竞的掌心。
还未等第一个吻落下,雨珠倒是先落在了对方的手掌上。
夏理还以为徐知竞在哭,旋即又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他低敛着视线没有抬头,不久便听见雨声充斥在耳畔,淅淅沥沥,叫人不知是该回避,还是就这么等雨停。
“雨好像下大了。”
徐知竞顺着话音把手抽回去,蓦地松开纠缠在指间的项链,让夏理后知后觉重新感受到施加于颈后的重量。
夏理显得有些不太习惯,仿佛才过了小半分钟就忘了自己是徐知竞的宠物。
他抬手沿着颈侧勾了小半圈,金属微凉的质感贴上皮肤,被雨水一浇,更是沉重得像要陷进血肉。
夏理茫茫然抚过胸口的铭牌,继而望向正下雨的天空。
夜晚实际上也有浓淡,携风带雨染出深浅不一的暗调。
一滴雨恰巧就在这时砸进了夏理的眼眶。
“雨掉到我眼睛里了。”他笑着往徐知竞的方向看。
那滴雨珠随着夏理收回的视线成为荡漾的眼波,悠悠晃过几秒,泫然坠落,再分不清是雨渍还是泪痕。
夏理笑盈盈去牵徐知竞的手,邀对方的指腹点上自己的脸颊。
他用一种近乎迷恋的神情注视着徐知竞,漂亮红润的唇瓣一张一合,好纯情好热忱地说:“你看,像不像眼泪?”
“像不像我为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