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尽了繁华热闹、红尘温柔,我还是,只爱你。
我对你,并非报恩,更不是执念。有没有从前的记忆,我都会再一次爱上你。
就是竺宴的这两句话,让天酒高兴了一整日。
后来竺宴再同她说了些什么,她也没怎么用心听,就坐在他对面,双手托腮望着他,冲着他傻乎乎地笑。
竺宴看她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木着脸问:“我是什么吃的吗?”
天酒摇头:“不是。”
竺宴:“那请把你的口水收回去。”
天酒下意识地摸了下嘴角,发现被骗也不恼,仍笑嘻嘻道:“但秀色可餐。”
竺宴:“……”
虽是日思夜想,但像个物品一样被某人垂涎,一直垂涎,体感也好不到哪里去。竺宴忍无可忍威胁:“再笑,再笑就不爱了。”
被爱的有恃无恐,天酒:“那你别爱。”
竺宴:“……”
他站起身来,作势要离开。
天酒连忙拉住他的衣摆。
指尖微凉丝滑的触感,竟与他从前在神域穿的衣衫也差不了多少。凡人的料子,竟也可比神域云锦织就。
可见竺宴这个太子殿下做得丝毫没有水分。
羡安说是要弥补他从前所受的孤苦,果真就给他投了个极好的胎。
“怎么,如今连我身上的衣裳也秀色可餐了?”竺宴从她手中将自己的衣摆扯回。
料子很滑,一下就被扯走了,天酒连忙拉回来,同时收起她饿狼一般的笑,仰头眼巴巴望着他:“别,你继续说啊,我喜欢听你说话。”
竺宴:“我刚说什么了?”
哼哼,看不起人了吧?
她是很喜欢他的脸,但又不是只喜欢他的脸。
“你说,你出生之日,你母亲便预知了你的结局,她性子虽疯,常与天对抗,但心底深处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对宿命的敬畏。你是神帝与言灵之主的儿子,本应既有神帝的创世血脉,也有言灵一族的灵魄,就像我是神尊与凤凰女君的女儿,便既是创世血脉又是凤凰,可你却仿佛只继承到了神帝的力量,丝毫没有言灵的力量。其实你并非没有继承到言灵的力量,只是你一出生,你的言灵灵魄便被你的母亲抽走了。她将你的灵魄封印在镯子里,就是后来我们大婚之日,她送给我的回雪。”
她坐在地上,要仰着头才能看到竺宴的眼睛,有点费力,看起来就格外招人疼。
竺宴垂眸看了她片刻,又沉默地坐回去。
天酒一喜,却听他随即酸溜溜说了一句:“原来除了我这张脸,你还能在意点儿别的。”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吃醋吃上了瘾?这是跟自己也吃上醋了吧!
天酒忍俊不禁:“我又不是只喜欢你的脸!”
竺宴闻言,脸上虽还木着,但冷冰冰的唇角已经在悄悄翘起来了。
天酒看得心痒痒的,故意道:“你的身体我也很喜欢。”
竺宴刚刚翘起来的唇角立刻拉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新经历了一遍年少和长成,如今的竺宴比起当年的天地共主,少了点老油条的水火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