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还真的是!
想想他上次不与她相认,就是打了让她诛魔的主意,还跟她说什么他已经再也无法等她了,所以从一t?开始就不想与她相认。
这样一想,她慌忙从他的脸摸到喉结,再摸到紧绷的胸膛。所过之处,掌下的肌理炙热紧绷,心跳快而有力,不像是有什么毛病。
她又摸到他的腹部,隔着衣料也能摸出硬硬的八块腹肌,跟从前一样,半分没有羸弱的样子。
她的手一路往下摸,竺宴被她气狠了,拽住她不让她造次:“再摸!要不要衣服脱了给你摸?”
天酒立刻仰头:“可以吗,会不会有点唐突?”
毕竟他们才刚重逢,他这具身体还很鲜嫩,对她还有点儿陌生,应该循序渐进来?
竺宴:“……”
竺宴抿了下唇:“以后你会知道,这具身体很好,很健康。”
天酒的注意力下意识就停留在“以后你会知道”,还在想这话是什么意思,竺宴又道:“我的意思是,我一开始否认,是不想你误会。”
天酒:“误会什么?”他们之间应该从来没得什么误会吧?
竺宴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她一直将鸟和木头分得清清楚楚,其实她是鸟是木头压根没有任何区别,不论做鸟还是做木头她都是一块木头!
竺宴:“母亲是不是对你说过,我喜欢你,是因为扶光殿荒芜凋敝,我被困在那里两万年,除了你我别无选择。我对你的好,为你所做种种,也并非就是出于爱情,或许更多的是投桃报李。你曾陪伴扶光殿中那个身处困境的少年,所以他后来便还你血肉性命。”
华胥殿中,羡安的确曾对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天酒点头:“嗯,她说你从前喜欢我是别无选择,所以这一次,她要让你生于繁华,长于热闹,历尽红尘温柔。”
待他真正识得情爱,他就会知道,他对她更多的是感恩,是执念,而非爱情。
竺宴:“那你呢?你听她那般说,可曾恐慌过?”
“我,我没……”天酒有点心虚。
竺宴目光通彻地看着她。
天酒默默低下头:“好吧,我承认,确实恐慌过。好几次夜里做梦,还梦见你娶妻了,不仅娶妻,还纳了二十九个妾,你一日去一个女人房中,刚好一个月,雨露均沾,一天没浪费……把我吓醒过来。”
竺宴虽然心中早有预期,真听到她这个离谱的梦,还是被气得想笑。
一日去一个女人房中,刚好一个月,雨露均沾,一天没浪费?
这一万多年,他的雨露全在她一人身上了。
竺宴没好气道:“我两年前才想起你。”
天酒不知他忽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呆呆点了下头:“啊,十八岁啊,那你想起得有点晚了。”
“不,”竺宴却道,“早了。”
天酒:“?”
他是很不想想起她是吧?
竺宴直直看着她的眼睛:“我这一世,自小生于万千宠爱,历尽盛世繁华、歌舞升平,但即使是在想起你以前,我也从未沾染上任何的红尘温柔。”
天酒的心霎时就软了,像是被什么狠狠揉了一下。
她的身子横坐在他的腿上,双臂搂着他的脖子,侧头凝着他,睫毛忽闪,鼻尖红红的。
竺宴停顿了片刻:“若你能早来两年,抑或是我能晚记起两年,你就会知道,即使我没有从前的记忆,即使我早已忘记扶光殿中你我相伴的岁月,即使我历尽了繁华热闹、红尘温柔,我还是,只爱你。”
四目相对,他轻叹:“天酒,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并非报恩,更不是执念。有没有从前的记忆,我都会再一次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