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序推开窗,谢倾闻声走过来。
细小凝固的雪花立刻要在风的裹挟之下钻进屋内,但被谢倾调整好角度之后挡得严严实实,所以南序没感觉到冷意。
干净冷冽的雪的味道沁人心脾,和里头温暖壁炉火光的浅淡暖香撞在一起。
那天谢倾接了花之后,镇定自若地将那朵纸蔷薇带走,第二天补上了一支新的纸蔷薇。
不是粉色的了。
看样子是要让霸占那朵成为独一无二的。
多了个追求者的称号,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也没有什么变化。
探究起来,南序答应谢倾作为追求者的身份,其中有一个原因就在于,他有些好奇,谢倾在新身份上会有什么转变的行动吗?
不清楚谢倾是不是抓住了南序的这份好奇心,才会迂回地提出这个出人意料的要求。
不过谢倾似乎只是一如既往地在记住南序的喜好、在恰好的时机出现、询问帮助,此外没有更多余的动作。
有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
南序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
但南序大人宽宏大量,不和他计较了。
“怎么了?”谢倾问,不等南序回答,他马上接着笑了下,有些了然地反问,“你是不是想玩雪?”
虽然没进去过室内,可他一回头,窗边有一个毛茸茸裹着毯子的身影在不停地追随着雪景,不用动脑子也可以判断出来。
被发现了。
但被谢倾发现这个事实不奇怪,南序曾经一度认为谢倾拥有读心术,没什么他看不穿的内容。
南序再转回屋里看了一眼。
阿诺德不在了,他心念一动。
“我出来,你帮我掩护。”他向谢倾提要求。
这不是一个与追求者对话的口吻,而是一个与共犯说话的自然且熟稔的语气。
谢倾的眼底映着南序的身影,含着笑:“谢谢你的信任,但不可以。”
南序难得向他提要求,结果出于对方身体考虑又被他拒绝了,非常值得惋惜。
毯子很长,快要拖地,在沙发上躺着时就把南序裹得严严实实,现在对着窗坐起来,南序仍然只露出一张脸和半截衣领,细小柔软的毛毡在风里很轻地蹭过他雪白侧脸的皮肤。
显然,南序还有点怕冷,是个可能再次病倒的危险分子。
南序不太满意这个回答,道理归道理,阿诺德是长辈要给面子,但谢倾只是个同龄人。
“追求者?”南序反问。
谢倾知道点他呢。
这点要求都做不到。
但满足南序的要求在保障对方健康的原则前,必须适当让步。
谢倾从大衣口袋拿出一个风暴瓶摆在窗边。
“可以观察这个打发时间,太冷了,把窗户关了吧。”
有备而来。
谢倾这段时间,拥有了最充分的借口,一旦和南序见面,就会送上一些小礼物。
零碎的小物件,像衔来宝物的恶龙,试探性地堆到南序身边。
南序端详片刻:“我送你的那个?”
“自己做的。”谢倾摇头,“那是我要珍藏的东西,暂时没有送出的打算。”
南序顺手接过来,不留情地把窗户给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