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大帐篷里传来东西摔落的声音。
拉克申的笑容却越来越盛,只是一点点小手段居然迎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在此之后,再也没有人会记得赛罕的名字,只会记住他拉克申世子。
等他走到另一处帐篷后及时收敛了笑容,露出委屈的神色。
挑开帘子,里面牛奶的香气被风牵引着往外奔逃,拉克申朝躬身煮牛奶的妇人走去。
他抱住母亲的肩膀,发出委屈的抽泣。
达日尔王后转过身轻抚拉克申的头顶,道:“我们勇敢的拉克申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悲伤。”
拉克申流着血的额头被王后看到,连忙拿起巾子为他止血。
“父亲指责是我害了赛罕,并且要把西陆的铁矿拱手让人,就为了救那个野杂种。”拉克申怨恨地说。
王后闻言果然十分生气,她心疼地看着儿子,将煮好的牛奶端给他,“我去找他算账,你才是达日尔正统的世子,赛罕有什么资格能和你相提并论!”
拉克申假惺惺地说:“母亲,我并不希望您和父亲有矛盾。”
但是达日尔王后已经怒气冲冲地掀帘而去了。
拉克申扔掉沾血的巾子,喝了口醇香的牛奶,心中得意。
达日尔王能在战场肆意驰骋,但是唯独害怕他的王后,在达日尔族经常能看到王后追着达日尔王打的身影,又因为私生子赛罕,使得达日尔王在王后那更是抬不起头。
他溜达着离开帐篷,看向王帐,那里传来王后的怒吼和达日尔王的求饶声。
健硕的野马从身边疾驰而过,拉克申伸手扯住马鬃,力道之大让野马的蹄子在地上刨了个坑,旋即他翻身上马。
野马跳跃着向大草原跑过去,那边一群赤膊的战士在驯服巨兽。
赛罕曾经的副使在其中向他招手,草原上的汉子轻易就驯服了野马,朝着那个方向奔腾而去。
“世子——”
拉克申下马,野马又一溜烟的跑走。
在战士们的包围之中,是一只巨象,长着长长的獠牙,轻易就能刺穿人的心脏。
拉克申加入围堵的行列中,巨象眼睛猩红,发狂着冲向一个战士,那战士躲避不及被撞飞出去,但好在达日尔战士在战斗状态下都皮糙肉厚。
副使跃起翻到巨象背上,用布蒙住它的眼睛,拉克申握住象的獠牙大力甩。看不见方向的巨象步伐混乱,顺着力道卧倒在地。
战士们围拥而上,巨象被捶打的奄奄一息。
副使跳下来,跟喘气的拉克申碰拳,“世子您被大王训斥了?”
拉克申擦汗,“他哪次不都训斥我,我在他的眼里永远比不上赛罕。”
副使意味深长地说:“但是最大的阻碍已经除掉了不是吗?”
“哈哈!”拉克申开怀大笑,“那还真是多亏了你,赛罕大概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副使会背叛他站在我这边。”
副使谦虚地笑笑。
战士们拖着巨象往部落走,被巨象撞飞的战士捂着腰感慨:“要是赛罕在,这头象他一个人就能解决了,他的拳头好像有无尽的力量,就是可惜……”
听到这话的拉克申沉下脸,愤愤地甩手。
副使连忙赶走战士们,笑着上前:“时间会证明一切,现在大家还记得赛罕,不代表以后还会。世子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让大王传位于您,等您成了新的达日尔王,谁还会记得他呢?”
拉克申拍拍副使的肩膀,舒心地说:“放心,等那天来了,我许诺你的女人土地都会有的。”
副使弯腰笑得谄媚,等拉克申昂着脑袋走远后才缓缓直起腰来,转头看向南陆的方向。
重重大山阻隔着视线,南陆上的神国对这些山峦草原十分渴望,因为地下埋藏着无数珍宝,在西陆人的眼里,神国人向往的珍宝甚至不如牛羊值钱,但是他们对于南陆对山峦的觊觎而愤怒。
达日尔族信奉山神,认为山神给予了他们有无尽力量的身躯,破坏山川草原就是惹山神发怒,山神会降罪于西陆,山崩和洪水都是惩罚。
因此,对于南陆的侵略不得不让他们奋起反抗,守卫家园。
王帐里的达日尔王在王后走后,抬起鼻青脸肿的面部,狠狠擦了一把鼻腔的血,心中祈祷赛罕千万不要出事,不然西陆的群山怕是再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