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反应过来,她倾身向前,“等等,你突然问这个……莫不是……”
“我清醒得很。”温棠梨苦笑,三言两语将事情道来。
“张信疯!了!吧!”刘芊芊猛地站起,大喊道:“啊!完了完了,要是被姐妹们知道,我被这般货色惦记了,我的一世英名啊!”
刘芊芊抓住温棠梨的双臂认真道:“千万别说出去!还有别人知道吗?”
温棠梨摇摇头。
裴砚之应该不算,他不是会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刘芊芊连道了两声,也松了口气。
日近正午,温棠梨方从刘府离开。
刘芊芊本想着将她留在刘府用个午膳,但她还是拒绝了,并承诺会常常来寻她玩。
张信污蔑于她,还借着她人的名义,行自己所念之事,当真是令人齿寒。
温棠梨回到素帛居,却见大门口站着青梧,当下便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疾步掠过他身侧时,只听身后传来平静的一句,“老爷候您多时了。”
“为什么?”她顿住。
“他不是来为难你的,反而是来帮你的。”青梧嘴里的这话就仿佛是个天大的笑话。
“帮我?”想到这里,温棠梨不禁失笑。
算算时辰,温晋怕是刚下朝便直奔此处。想来是乾元帝在殿上提点了什么,亦或是张太傅又阴阳怪气地告了状。
左右不过是为了秋狝之事。
若温棠梨洗不清这污名,温家上下怕是要与秋狝无缘。温阮与温芷筠的骑射才艺,都再无用武之地。
他当然不愿意了。
说到底,他帮的不是温棠梨,而是自己,是温家。
既然不是跟她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温棠梨突然背都挺直了。
二楼的雅室内,温晋的手拂过当季时新的料子,整个内室除了温晋与温棠梨再无第三个人。
温晋听见了脚步,知道是温棠梨来了,他头也不回,“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温棠梨问心无愧,答得也干脆,“但父亲未必想知道这是谁做的。”
“哦?”
温晋徒然转身,眼底闪过一丝兴味,“若你无计可施,那便由我来解决这次的事情。”
“女儿倒是想知道您如何解决?是给我找了个替罪羊吗?”温棠梨轻笑。
温晋的做法向来如此,前不久素帛居卖弄假货事件,他可是没少将那些下人推出去挡风,愣是没查到他头上。
“女儿有办法,在秋狝前,我会将一切真相公布于众。”
这次的秋狝,温棠梨有必须参加的理由。
“为父的耐性有限。”温晋指尖重重叩在檀木案上,“若你的法子不成……”
他从袖中甩出名册,纸页翻飞间露出密密麻麻的人名,“这些签了死契的下人,可都要因你而血溅刑场。”
温棠梨瞳孔骤缩。
她不曾想,温晋竟能那活生生的人命当作筹码,轻描淡写押上赌桌。
温棠梨面上却仍恭顺垂首,“女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