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一阵嗡鸣传来,所有的声音仿佛瞬息戛然而止。
——谢镜泊蓦然俯下身,径直吻上了他的双唇,将他剩余的话尽数封住。
燕纾的眼眸蓦然睁大,一时间连呼吸都停滞。
谢镜泊吻的极深,仿佛这么多年的情愫与心绪都融在了这个吻间,燕纾身子发软,一时都忘了呼吸。
直到他眼前控制不住出现点点光斑,几乎快要窒息,面前的人才终于放过了他,一点点直起了身。
“从来没有人怪你,从来也没有人生你的气……”
“是我们反而……最亏欠你。”
谢镜泊低低开口,呼吸也有些不稳,神情间带着难掩的紧张与局促。
——这是他第一次在燕纾清醒时,主动吻上他。
他混乱间见燕纾抬起眼,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心下再次一紧,忍不住低下头,一瞬又蓦然啄上燕纾微凉的双唇。
燕纾瞳孔瞬间紧缩:“你,唔——”
他呼吸急促地说不出话。
每次他好不容易才调匀了呼吸,张口刚想要说什么,下一瞬却又被面前人不由分说直接堵住双唇。
直到他终于撑不住力竭昏睡过去,脑海中想的只有一句话。
——到底谁教的他,亲吻要把人直接亲晕过去啊?
·
那日燕纾在梨花园内半晕半睡昏过去后,谢镜泊差点要被吓疯了。
他匆忙带人跑出梨花园,正碰上匆忙走过来的樾为之。
谢镜泊怀里的人手臂无力坠着,很明显已经失去了意识,谢镜泊神情间的慌乱也毫不遮掩,樾为之的心立时就沉了下去。
他赶忙将人检查了一番,然后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些都是燕纾第二日再次醒来后,樾为之愤愤地讲给他的事。
“所以这就是你如今不让九渊进我房间的原因?”
燕纾斜斜倚在塌上,有些好笑地望过去:“好歹还是他先找到我的呢——你这般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
“谁知道他还会对你做什么——而且他自己也知道他这般做不对。”樾为之咬牙开口,差点被旁边的药炉烫了手。
他没好气地瞪了面前幸灾乐祸的罪魁祸首一眼,隔着布料小心端起药炉,慢慢倒到那白瓷碗里。
下一秒,他听着床上的人慢悠悠开口:“可是我喜欢他这般啊。”
燕纾笑着开口,樾为之手腕一颤,滚烫的药汁差点直接泼到他腿上。
“燕宿泱——”
差点炸毛的人咬牙抬起头:“你故意的?!”
“没有,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我喜欢他——不过若是你把这药洒了,免得我喝了,我也没什么意见。”
床上的人语气无辜地开口,樾为之眉心跳了跳,迅速将最后一点汤药倒入碗中,一把塞到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手里。
“好烫,我一会儿再喝。”
燕纾轻轻“嘶”了一声,匆忙将药碗放到旁边的桌案上,素白的指尖果不其然瞬息染上了一抹薄红。
樾为之深吸一口气,勉强将心中的怒火压下来。
他一边抬手捏了个诀将衣袍上的药渍清干,一边忽然开口:“所以你们如今算什么?”
“嗯?”
燕纾出神地盯着窗外某处,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算什么?”
樾为之皱了皱眉,慢慢停下手中的动作:“你和谢镜泊,如今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望向床上的人,声音一点点冷了下去:“你别告诉我,谢镜泊还没有对你表明心意,你就平白无故被他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