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兰望着西瑞戏谑的笑容,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他抿了抿唇,正要说话——
西瑞却突然伸手,轻轻勾住了阿塔兰的一缕被风吹乱的金发发尾。
"不过,"
黑发雄虫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带着难得的认真,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听你亲口说出那些话。"
月光下,他们的影子在沙地上交融、亲近,像是一个温柔、永恒的承诺。
他们静静地坐在沙丘上,任夜风拂过发梢,带走未尽的话语。
风太温柔了,裹挟着沙漠的干燥与密林的湿润,在彼此之间流转。
太多说不出口的心事,都在这静谧的夜色里悄然沉淀。
西瑞仰头饮尽杯中最后一口酒,喉结滚动间,琥珀色的液体在月光下闪烁。
他站起身,拍了拍沾在作战服上的沙粒,朝阿塔兰伸出手:"走吧,该回去了。"
阿塔兰抬眸,金色的发丝被风撩起,露出他微微泛红的耳尖。
他轻轻搭上西瑞的手,借力站了起来,指尖的温度一触即分。
亲密却克制。
将阿塔兰送回军舰后,西瑞独自穿行在营地间。
篝火已渐熄灭,战士们三三两两地收拾行装,为明日的启程做准备。
他想了想,决定去找拉乌道别——毕竟这次能胜,多亏了拉乌。
穿过几条路,西瑞在一棵古老的橡树下停住脚步。
抬头望去,拉乌正蜷缩在高处的枝桠间,珍珠白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喂,拉乌,"西瑞吹了声口哨,"明天我们就要——"
他的话戛然而止。
拉乌转过头来,幽绿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它粗壮的尾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连鳞片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西瑞:"?"
拉乌:"呜呜呜。。。。。。"
它抽噎着,爪子揪住自己的长发,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委屈。
顺着拉乌的视线,西瑞这才注意到树下散落的物品——几块破布。
哦,不对,这怎么好像是军装的一角?
搞什么呢,割袍断义啊?
等一下,拉乌右脸上怎么有一个这么明显的巴掌印啊???
西瑞突然明白了什么,嘴角抽了抽:"你该不会是。。。。。。"
拉乌哭得更凶了,珍珠白的鳞片随着抽泣一开一合:"德、德勒希。。。。。。不要。。。拉乌。。。"
西瑞望着这个曾经凶悍无比的战斗生物此刻哭得像个孩子,突然觉得还挺……好笑。
这个树大概五六个人那么高,西瑞看了一下路,踩着树枝的主干爬了上去。
他来到了拉乌身边,拍了拍拉乌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