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为了防止敌军偷袭,所有士兵都被限制了饮酒量——每人最多三杯低度数的果酒——但这丝毫不影响战士们庆祝胜利的热情。
笑声、碰杯声、偶尔有谁居然扯着嗓子唱起跑调的歌,在无边的夜色下显得格外鲜活。
有喜欢热闹的,自然也有喜欢不热闹的。
西瑞和阿塔兰坐在密林与沙漠的交界处,远离喧嚣。
眼前,月光如水,倾泻在绵延无尽的火热沙丘上,将细碎的沙粒染成银白色。
身后,密林的树影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偶尔传来野兽的低吟或夜枭的啼鸣。
西瑞懒散地盘腿坐着,手里捏着一杯琥珀色的果酒。
酒精让他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在黑发的映衬下格外明显。
让他本就年轻的面容此刻更添几分张扬的朝气,黑色的作战服敞开着领口,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错。
"兰塔,"
雄虫突然转头,黑曜石般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相信我,我绝对会让你赢到最后。"
在西瑞的身边,很近的一个距离,阿塔兰抱着膝盖坐在他身旁,白金相间的作战服在月色中泛着柔和的光晕。
起义军的首领并没有束起的长发被夜风轻轻拂动,每一根发丝都像是融化的黄金,比天上的明月还要耀眼。
听到西瑞的话,阿塔兰微微怔了一下,随后将侧脸轻轻靠在膝盖上,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
"Cerie,谢谢你。"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融进夜风里,
"其实除了谢谢,我还有很多话想说。。。。。。"
金色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可是真的到了嘴边,又好像说不出来了。"
阿塔兰顿了顿,抬眼看向西瑞,眸中流转着复杂而柔软的情绪:
"如果。。。。。。我是说,Cerie,你那么聪明,可以猜一猜吗?"
闻言,西瑞突然向后一仰,整个人大大咧咧地躺在了沙地上。
他双手交叉垫在脑后,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浑身上下散发着混不吝的痞气。
沙粒沾在他的黑发上,在月光下像撒了一层细碎的星辰。
"嗯,好啊,我猜一猜——"他拖长了音调,故意卖关子。
阿塔兰的心突然悬了起来,不自觉地攥紧了膝盖上的布料。
爱是什么呢?
这个答案,阿塔兰似乎终于找到了。
西瑞歪了歪头,黑色的眼睛像是上好的浓墨,在月光下深邃得令人心悸。
他嘴角勾起坏笑:"怎么办,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真猜不到——"
夜风突然变得喧嚣,卷起两人的发丝。
远处的篝火噼啪作响,有谁开始弹奏古老的虫族的乐器,悠扬的旋律飘荡在沙漠与密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