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昏迷的阿塔兰的喉咙中溢出一声低低的闷哼,声音沙哑而微弱。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术台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无法缓解半分疼痛。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Cerie的名字,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赎。
乌木沉香的气息在阿塔兰的记忆中萦绕,像是某种温暖的慰藉,却又遥不可及。
他想要抓住那抹气息,想要感受到Cerie的存在,但现实却只有无尽的疼痛与冰冷。
“坚持住,首领。”
一名雌虫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担忧。
他的手中握着手术器械,动作迅速而精准,但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阿塔兰没有回应,他的意识在疼痛与混沌中不断沉浮。
“Cerie……”
微不可闻的一声痛呼,淹没在仪器的嗡鸣声里。
没有谁听见,
没有谁在意。
手术很快就结束了,阿塔兰的腹部被缠上了雪白的绷带,绷带下隐约透出淡淡的血迹。
负责医疗的雌虫小心翼翼地扶起阿塔兰,动作轻柔而谨慎,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口。
阿塔兰的金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散开,像是金色的丝绸般垂落在肩头,映衬着苍白的脸色。
就在医疗雌虫扶起阿塔兰的瞬间,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阿塔兰的后颈,随即愕然地停住了动作。
“啊!”
——那一处原本狰狞的金色黄金鸢尾虫纹,此刻竟然变得柔和了许多,不再像以往那样充满攻击性与压迫感,反而透出一丝平静与安宁。
“这是?”
医疗雌虫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
——首领……被雄虫的信息素疏导过了?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随即被他强行压下。
但,他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
只有雄虫的信息素疏导,才能让雌虫的虫纹发生如此明显的变化。
可是,这怎么可能?
首领从来都不允许任何雄虫接近,更别说接受信息素疏导了!
首领对于雄虫的冷漠与戒备在起义军中众所周知,没错,甚至有声音私下议论,认为首领对雄虫有着某种根深蒂固的厌恶。
那只负责医疗的雌虫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震惊,但他只能默默地将阿塔兰扶到一旁的休息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医疗间内的灯光依旧冷白而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那只雌虫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阿塔兰,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雌虫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与疑惑,转身离开了医疗间。
他的脚步有些沉重。
——自己必须将这件事报告给德勒希队长。
雌虫心中默念着,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然而,他的思绪却无法完全集中在虫纹的变化上。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首领腹部的子弹,不是普通的子弹,而是特殊药剂子弹。
这种子弹会在击中目标后自动炸开,释放出腐蚀性极强的药剂,迅速侵蚀血肉。
而在刚才的手术中,他发现阿塔兰的整个生殖宫都已经被腐蚀掉了,彻底失去了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