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要怎么做啊,喂他吃辣椒吗?最近基地新种的辣椒好像还挺辣的。
想不出来的她还去骚扰了空白君,但最近空白君似乎很忙,每次跟他发消息不是半天不回,就是回个句号,像已经对女友失去兴趣的负心渣男。
上次跟他发消息还是在两天前,聊天框孤零零地停留在她突发恶疾发的一堆废话文学上。
……还是不找他了吧。
阳枝绵经过大胆猜想,理性求证,最终她聪明的大脑瓜子冒出了一个想法:
为什么不去问问本人呢?
琴酒今天刚好就在研究所啊。
反正对于现实中的琴酒来说,只不过是她又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不会做真的拿她怎么样。
而她可以转眼就把他的回答实践到游戏中的他身上,顺便还可以测试游戏中造成的效果会不会反馈到现实中。
一旦涉及到迫害琴酒,阳枝绵一下子爆发出了极强的行动力,但她不可能一下子冲进实验室去,那里没有权限擅自闯入可是会掉脑袋的。
于是她就拿着手机在看得到门口的地方等着,中途有同事看见她跟她打了声招呼:“阳枝,在等组长吗?”
“啊,山岸小姐。”阳枝绵认出了她的名字,收了收神色。
面前的金发女人叫山岸纱纪,是她的前辈,阳枝绵的很多工作都是由她教授完成。并且山岸纱纪的性格非常随和,到点下班,从不按着让后辈加班,在阳枝绵眼里,这种前辈值得拥有一个奖章。
“需要的话,我进去跟组长说一声,你就不用等在这里啦。”山岸纱纪笑眯眯地提议道。
“谢谢,但这样太麻烦前辈,还是不用了……”
“怎么会麻烦呢?”山岸纱纪探过身子,侧耳对她说道:“小泉那家伙又在发神经,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去里面啊。拜托,让我找个机会出来吧!”
阳枝绵握紧了手机,表情维持不变:“前辈是在拜托我帮忙吗?”
“哎呀,就当是这么回事吧,”山岸纱纪眉毛竖了起来,“不会是还想向我讨报偿吧?那种东西没有的哦?”
“怎么会呢。”阳枝绵微笑,看着身披白色研究服的金发女性迈着碎步进实验室了。
山岸纱纪口中的“小泉”,全名是“小泉千惠”,几乎是跟山岸纱纪同期进入的项目组。但跟随和的山岸纱纪不同,小泉千惠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如果不是组长不让,她大概能睡在实验室。
根据山岸纱纪所说,小泉千惠对波稻表现出的狂热实在是异于常人,“看上去就要把波稻”生吃了一样。
阳枝绵与这位前辈接触不多,只是碰巧见过一面。非要说的话,她对这位前辈的感情应该唯有庆幸——庆幸自己没被分到她手下,她可不想一天早八晚九地做研究。
但怎么说呢……她有种直觉,不论是山岸纱纪还是小泉千惠,她们都不如表面上表现出得那么简单。
小泉千惠就不说了,单是山岸纱纪,在组织里维持接近代号成员的地位,却还是傻白甜的性格,可能吗?不可能。
她可能是不得不维持着这幅脸孔,也可能纯粹是兴趣使然喜欢装傻,阳枝绵懒得戳破。
山岸纱纪没过几分钟就回来了,但她身后没有任何人。她的表情很苦恼,对阳枝绵说:“唉,组长让你进去找她。”
“?”阳枝绵眨了下眼睛。
除了第一天带她见识了一下研究项目本身是什么样子以外,之后她很少进实验室,毕竟跟她之前的研究领域相差实在太大,所以阳枝绵都是打下手,跟着前辈一起整理资料或者做数据分析。
现在,她居然要再次见到那个白发红眼的小姑娘了。
阳枝绵跟着山岸纱纪进了实验室,穿过门禁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在玩一场与现实交叠的大型游戏。
一边是人人都脚踩钢丝,动辄就人头落地的组织生活,这个她已经很熟悉了,所以虽然难度奇高,但也能勉强苟住捡回一条性命。
另一边是休闲的种田游戏,主打的是一个自由自在,每天种菜开店折磨npc,轻松写意,虽然偶有风波,但都不是大事。
现在,两条互不交界的线因为一个名为黑泽阵的男人,突然交汇。像密室逃生撞上了宝宝巴士,违和中又产生了奇异的火花。
阳枝绵身在其中,隐约觉得荒谬,但并不慌张。
比起思考过去、未来、原因、结果,她的想法像一条笔直的射线:
先把琴酒气一顿再说。
把生活想象为一场游戏,每一个问题都是一个待完成的任务。而作为这场游戏的唯一玩家,首先注意的当然不是有多少任务要完成——而是先注意能拿到什么奖励,获得多大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