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升腾起的热气,将鬃毛上的膏脂熏化后,往下滴的油就落在了年糕上,用鬃毛刷扫匀,糯米香中炸开股股肉香。
当拍扁的薄年糕上,烤起小泡,卷起焦黄边边,再翻个面,继续烤。
两面皆鼓泡后,洒上些胡椒粉、花椒粉和盐,滴上清酱,用油亮亮的鬃毛刷,将佐料刷满整张年糕。
搬出床下的泡菜坛子,净手后,抓出条酸萝卜,切成碎末,同葱花一道洒上去,原本诱人的肉米香,带上酸香和葱香,香气更霸道了些。
一张薄年糕对折成两层,一口咬下又酥又糯,连外头觅食的大白都招了回来。
大白回来前,也不知去了何处洗澡,身上竟还有容焕阁姚黄香皂的气味。
“你是不是在别处有家了?”
莫婤一幅遇上负心汉的神情,戏瘾大发,惹得大白泪汪汪地用胖乎乎的脑袋蹭她。
“好了,好了!撒娇怪!”
大白长长的软毛扫过莫婤的脖颈,本就是同它玩笑,此时更是憋不住乐,狠狠揉了几把它的软毛头,整个身子倚进了大白肉乎乎的肚儿,浑身陷入温暖中,似靠上了暖和的懒人沙发。
一人一狼,分完了三大块年糕,吃了个肚儿圆,睡得最是香甜。
秋风拂过,吹散了入夜前的喧嚣,却让清冷的红叶摇曳,给这平
静的夜更添些孤寂。
有宵小从围墙翻入莫家小院,小院直通莫婤小间的木门竟被其撬开。
奸人蹑手蹑脚至莫婤床头,俯下身,见她未醒,欲低首亲香。
嘴正往她白嫩的小脸贴,莫婤忽而暴起,匕首直攻其下三路,同时,拿着飞镖的手往贼人眼仁刺去。
贼人忙躲开飞镖,还从怀中掏出把粉末洒向她。
因着这幅动作,擅躲避的贼人,眼尾处被狠狠划拉下一道口子,下身更是只来得及避开**,刀深深扎入了大腿。
“啊——你怎还有力气!”
惨叫的贼人瘸着腿怒吼道,莫婤瞧清了他的脸,果然是高士宁。
自觉身上开始发软,莫婤拉开衣柜,里头赫然是一头大白狼。
先前,见大白吃饱了也未离去,莫婤知喜在夜间活动的大白,要留下陪她夜眠,兴奋地抓着它毛茸茸的前爪子入睡。
谁知,睡到午夜,大白忽而用嘴,顶了顶莫婤牵着它的手。
“大白,你要去上厕所?”
她睡眼蒙眬,自觉松开了它,手正往床上收,却又被大白衔住。
骤然,她睁开了眼。
大白最是心疼她,哪会闹她觉,侧耳细听,闻及贼人踉跄落地声,便让大白藏进了衣柜,她倒是要瞧瞧,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轻薄于她!
此时,莫婤一开柜门,乖乖藏在里头的大白,骤然化身疾影,一跃而出,将高士宁扑倒,在他臀上咬下块肉来。
回头见莫婤嫌恶地皱起眉,大白叼着他,欲奔出去。
“大白,别吃它,脏了你的牙,我可懒得刷!”见大白提溜着眼珠子,她又道,“别轻易弄死了,那可太便宜他了,我要给他备份大礼。”
大白摇摇尾巴,跃出了院子;院外,长孙无忌正等着它。
见它衔着高士宁出来了,示意其跟上,他行至一处破院,开了院门,让大白将其扔了进去,一番鞭笞后,潇洒离去。
他走后不久,不知从何处窜出只发情的恶犬……
翌日一早,莫婤行至东跨院,敲响了姚小娘的门。
“莫姑娘怎来了,试试我新调的香!”姚小娘见莫婤来了,喜笑颜开,拿最好的香招待她。
毕竟,从前她救了她们暂且不说,就是近来教蔷姐儿接生,赚银钿,也让她多了闲钱买香。调着香,她心头很是宁静,连那股子痒得挠心肝的瘾,都去了不少。
何况,来她此处的小辈,最喜嗅她的香,昨日观音婢来拜访时,就流连忘返,像是掉进米翁的小乖鼠。
只是,她最后竟向她要了份发情香,也不知用在了谁身上……
“小娘,今日前来是有事相问。”莫婤嗅了嗅香,直言道。
眸光一闪,闻及莫婤的话,姚小娘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进了里间,在妆匣最下层,翻出个信封,递给了莫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