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钊冷冷地看他一眼,并没有想请他进门的意思。闵正祥却堵住门的入口,目光不善上下打量着祁钊。
“祁教授,很悠闲呐。”
闵正祥率先开了口。
这位前top大学院长的情绪管理能力堪称顶级,在刚刚被迫离任请辞的情形下,竟然还能笑出来。
虽说那笑意只是很虚假的浮在脸上,可没有撒泼打滚,着实让祁钊对此人“刮目相看”。
于是祁钊说:“不及您。”
“……”闵正祥的笑意当场僵在嘴角。
“你这张嘴,还真是不饶人。”
闵正祥僵了片刻后,倏而又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多少带着点自嘲的味道:“当初我刚刚接任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少跟你打交道。我没听,因为我觉得,来P大怎么能不跟祁教授打交道呢?既是青年才俊前途无限,又是祁老的孙子。谁能想到……”
谁能想到碰了一鼻子灰不说。
还落得如今这个荒唐的下场。
说到这里,闵正祥的表情不由自主地阴狠起来。花白的发丝中,一双灰黑色精明的眼珠子放肆地盯着祁钊,宛如贪婪的鬣狗盯着自己腐烂的猎物,嗓音没由来就多了几分沙哑与威胁。
“祁老没告诉你,年轻人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吗?”
祁钊的反应却很平淡,至少比闵正祥想象中的要更平淡。
他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说:“没有过。”随后又看了眼手表,很冷静地问闵正祥:“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一副自己很忙没时间接待闵正祥的态度。
闵正祥:“……”
“别给我装蒜了祁钊!臭小子——”闵正祥的面具终于被打破,反正也不在这里干了,他的态度相当猖狂。
“举报我是你干的吧?别想否认!”
祁钊:“没有不承认,我是实名举报。”
“你!”
闵正祥被气得差点吐血:“你跟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这样整我!我没得罪过你,也没得罪过祁老吧?”
祁钊面无表情,垂着眼说:“没有。”
没有得罪。
这件事在祁钊这里算不上“得罪”两个字,单纯就是“恶心”。
祁钊愿意为了课题组的正常运转去参加闵正祥的宴席,然而被猝不及防恶心了一把。
他这个人素来恩怨分明。
被人恶心了自然会恶心回去。
可惜时间还是不够,祁钊也不愿意为此人付出更多精力。否则的话闵正祥人不应该在这里,至少也该在警察局。
闵正祥却误解了祁钊的意思,真以为祁钊说自己没有得罪过他,不由得感到更为不解。
“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搞我?闲得慌?看我不顺眼?”
闵正祥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愈加的愤怒生气。
他也是寒窗苦读数年。
终于一路从小县城,奋斗成教授,再转道最高学府院长。
五十多岁的年纪终于迎来事业最高峰,正欲大干一把,没想到事到临头出了这么件事。
院长的职位丢了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