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钊还是不赞同:“会感冒。”
祁钊的话总是不带很重的语气,但自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力度。
要是放在以往,岑康宁肯定就听他的了。
但今天不太一样,岑康宁想。
要是被祁钊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那就糗大了。
虽说,岑康宁本来在祁钊面前没什么颜面,再窘迫的模样祁钊都见过。
可唯独这个周四的晚上。
岑康宁不太想。
于是果断拧开浴室大门,想要像之前不请自来一样,不告而别。
但他到底是低估祁钊的坚持。
刚刚还看上去要再洗十分钟的人此刻竟然先他一步走出浴室,替他拿浴巾。
岑康宁站在门口人都快傻了,心想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尴尬地走过去擦身体?
幸好很快他释然了。
因为某人的身体状况竟然比他还要更加明显。
岑康宁瞟了一眼后脸热地把眼神移开,心想:“靠——原来你也有反应。”
早说啊!
早说的话……
干浴巾的触感将岑康宁思绪打断,他胡乱地擦干着头发跟身体,脑子里开始想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他想祁钊出现在这个浴室的原因。
不在主卧洗澡,是因为傍晚在主卧卫生间催吐过的缘故吗?
因为会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所以刻意选择了避开。
又想祁钊坐在饭厅座椅上抬起头来的那个表情。
岑康宁从未见过祁钊身上出现这种眼神,冷漠的,空洞的,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他都不再在意。
不由得,他心头一紧。
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感又再度袭来。
岑康宁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其实平时他就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大学里的流浪猫生病,得了口炎。
岑康宁着急地一晚上没睡着觉。
第二天拿出自己兼职的工资紧急送它去宠物医院。
舍友不解。
曹帅说:“宁宁你干嘛,自己吃饭的钱都没有了,还带它去看病。”
岑康宁说:“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放不下。”
后来他吃了一个多月的馒头就咸菜。
把那只小猫救了下来。
但其实,岑康宁知道,祁钊跟小猫是不一样的。他强大,成熟,而且有着数倍于自己的存款和收入。
祁钊完全可以照顾的好自己。
从他催吐的速度,和他调整状态的时间上就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