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玩意儿?”林修然问。
赵云惜就让人把铜镜拿来,给两人看。
“这是白圭画的小猫,我给复刻到铜镜上,看,像是流光一样。”
她对着光轻轻晃动,那些线条就像是活起来一样,一只小猫崽在面板上流动。
“哎?为啥?”甘玉竹震惊了。
林修然也凑过来,笑着道:“确实很有意思,你有心了。”
赵云惜老老实实道:“夫人送了那么多土仪过去,我却没什么能拿得出手,感觉过意不去,左右银钱拼不过,就拿心意出来。”
林修然望着她:“那是关怀小辈,你回什么礼?”
赵云惜腼腆一笑:“孝敬长辈是应该的。”
林修然回院子去了。
院中一时又只剩下两人,甘玉竹惆怅一叹:“他人虽然活着,心却被揪着,我看得心疼,却无可奈何!”
赵云惜不懂文人气节,只知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
“苟利学问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她想起林则徐的这句诗,换在此处应该也是能行的。
甘玉竹捏了捏眉心。
赵云惜瞧着她不开心,就拿先前办年货的趣事哄她开心,说街上有什么新鲜事物。
甘玉竹听得入了神,艳羡道:“明年我就能出去看看了。”
她现在的身子,可不敢往外面去。
赵云惜点头,笑着道:“好好养身子,可仔细些,日常吃个七分饱就行,不能太饱了,免得胎儿长得太大,到时候不好生……”
“没事不能坐着,在林宅多走走,活动活动,身体好,到时候才好生。”
古代生孩子,那真是过鬼门关,医疗手段低下到无能为力的程度。
她想想都害怕。
当初生孩子是怎么生的!
鼻孔里硬是挤出来个西瓜,想想就让人打哆嗦。
赵云惜握住她的手,殷切叮嘱,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甘玉竹陪她聊了会儿,心情好多了,笑着道:“今年过年,林家的亲戚不多,到时候我去你家玩去。”
赵云惜眼睛亮了:“那好,我保管让你玩得开心。”
小白圭从前院进来,身后跟着林子垣,两人穿得圆滚滚,一前一后地走着。
“娘,子垣哥哥说想去我们家玩。”快过年了,学堂也放假了,关在屋里,就算是再漂亮的院子也变得没有趣味。
“走呗。”赵云惜道。
“那我们回了,过几日再来找你玩,或者你直接也去玩,感受农村不同的风光。”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么?”
甘玉竹被说得兴起,她立马对自己的丫鬟道:“去给我收拾两套衣裳出来,我要去跟云娘住。”
丫鬟一听,天都塌了。
“夫人……”
“快去!”
于是——
等林修然忙完出来,等到了晚上用完饭,也只有林子坳在他面前晃,他顿时觉出不对了。
“你祖母和你弟弟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