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硬生生地扛了过来。
可目前的形式仍旧十分严峻。
我没有剩多少存款,也没有了朋友,回到了之前孤身一人的状态。
回到宾馆工作,我不得不主动询问老板娘是否可以预支一个月的工资。
老板娘念在我工作认真又带着孩子,很爽快地给我预支了工资。
我省吃俭用,到最后甚至一天只吃一顿饭。
本来生完孩子后身体还有些浮肿,可很快地我又瘦了许多。
我几乎将所有的一切都紧着女儿先用,可钱还是不够。
女儿虽不生大病,可始终小病不断,营养不良。
第二个月月中,我实在没钱,又找到了老板娘。
可这疫情还未得到完全的控制,出来住店旅行的人很少,宾馆的生意也冷清。
宾馆未挣得钱,可到了过年的时候,老板娘手底下其他员工的工资又不得不发。
老板娘对我诉说着自己的难处,我表示理解,只说自己会再想想其他办法。
可老板娘最后还是给了我一点钱,她说让我另谋出路,她也是迫不得已。
的确,生意冷清,宾馆并不需要这么多员工。
靠着老板娘给的那点钱,我又熬过了一段时日。我每天都在外面转悠,试图找一些散工来维持生活,可那些散工多是些体力活,许多老板看见我带着孩子,又是一个omega,便又离开。因为孩子的限制,我能找的工作十分有限。没有钱维持生活,我的身体也愈发虚弱,就连孩子也因为常常吃不饱大声哭闹。
我只能耐心地哄她,当她哭累了睡着后,自己却又忍不住无声地痛哭。
之后的事情,我自己都不堪回顾。
我过得很艰难,我也挣扎过。
我去市场捡别人剩下的,不要的,甚至是坏掉的蔬果肉类。
我不仅去偷,我还利用馄饨店那对老夫妻的善良骗取钱财只为了活下去。
家里能卖的东西我全都卖掉换钱了,可我仍旧过得很艰难。
当这天下午房东上门来收租的时候,我实在拿不出钱。
他粗暴地将我抵在墙上,双手在我的身上胡乱地摸索着。
内衣里仅剩的二十几块钱被他抢走,我立刻跪在了地上。
我苦苦哀求他再宽限几天,因为没钱吃饭我和孩子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吃的食物也并不新鲜。我倒是习惯了,可孩子犯了肠胃炎。
这二十几块钱是我留下给孩子买药和新鲜食物的钱。
房东却没有因此心软半分,他拿走了钱,冷冷地丢下一句:“最后三天,再拿不出钱来就去大街上找自己的行李。”
房东摔门走了之后,我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轻声抽泣。
巨大的动静惊醒了女儿,她哭闹出声,房间内还散发着隐隐的臭味。
我强忍着情绪给女儿换上了干净的尿布,又耐心地将她哄睡。
确认女儿熟睡之后,我再次出了门。
再回到家已经是黄昏时分,楼道里我都能听见女儿尖锐的哭声。
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我打开了家门。
我如释重负地笑着,却忍不住流下眼泪——
这次妈妈带回了新鲜的食物和药品。();